他三番两次插手教训丫鬟若是放在荣国府规矩里那却是对晴雯不公平,眼下倒也不多说什么自点过头往外面走去。
至于是什么人来找张安庭心底已然隐隐有数。
换贾蓉就直接找进来了,在外面等大可能是倪二,偏倪二知道自己每日傍晚会去一次不染楼的,在这时候找过来张安庭也有些奇怪是什么事情。
要知道当下楼外有北静王水溶、一等伯牛继宗等勋贵名头挂着,内里又有那位月主子坐镇,不会真有不开眼的闹事儿吧?
“倪二?”
才出得荣国府角门张安庭就被引进了一辆早停靠在这里的马车上。
他张安庭虽然不介意在不染楼刷脸,但在这荣府里还是低调些好,至于马车里等着的不出预料就是倪二,看对方神色激动却又不带急切,似乎不是什么坏事。
“爷,是倪二!”
倪二自然第一时间就拜了过来。
他太清楚眼下自己一切是什么人给的,先不要说眼瞅着起高楼宴宾客响彻京都,单单北静王、一等伯那些个勋贵就足以让倪二彻底把自己锁死在这艘大船上。
之前面对那位让自己大气都不敢喘的上三品大人物偏眼前这位提议让自己跟了车,他倪二这一辈子何曾这般风光过?
“不是楼里的事儿,倒是之前爷吩咐的,今儿个真有人找我了!”
倪二惯也是个有眼色的,不等张安庭开口就主动先提了楼里,随后把事情简洁明了先说了,不过对方却小小买了个关子,只那边腮胡上的麻脸写满意动叹服。
“有人找?”
张安庭先是诧异了下,旋即意识到什么眉头微微挑起。
当初在开不染楼前自己曾作主开口让倪二停了那黑心利钱手段,对方也真个办了。
毕竟有了不染楼谁也不会眼皮子浅去指着那点碎银子过活,被人戳脊梁骨不说还容易挖坑埋了自己,终究是上不了台面手段。
没人追究则罢了,真要有人追究起来不弄进去三五个带名儿的人都不带罢休,甚至连差钱的贾蓉那边都开始做起中间商赚差价,就更没人放利钱了。
偏过了这么久倪二突然为这事儿找上来?
“平儿?”
马车里,就在倪二本就敬佩叹服就差跪了的注视下张安庭毫无征兆吐出两个字,一个名字,然这一个名字吐出去愈让倪二见了真神一般瞪大了眼睛浑然不觉。
“真是平儿?”
几乎直接是从倪二脸上表情得到确认的张安庭心底也渐渐归于平静。
这其实也不难猜,依靠宁、荣二国府撑起来的几条宁荣街府里那些外管事儿和其婆子们无疑在街外面最有面儿,说起来府里府外几乎是两个世界。
但面子是面子,最有里子的人毫无疑问就是眼前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倪二。
不然之前也不会被贾蓉看在眼里要求其放利钱,且不要看那位宁国府长孙在自家家里像个鹌鹑似的,放在外面妥妥也是一个张牙舞爪货色,不然也不敢做这种卖买。
倪二这里子放在这里,若要想在这几条街上放利钱他毫无疑问就是最绕不过去的一个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