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学那就更不去了!”
佯装无赖的张安庭决定把这个泼撒到底了,索性就站在大堂里小手向后一划拉,骄傲声道,“那学里书再如何有趣能有我这楼里快活?”
一个不及人肩膀高的小小人儿说着快活儿话,偏还是在青楼里,这一幕怎么看怎么怪异。
但在场众人没有笑得出来,不止是因为张安庭做得这些,更有北静王水溶此刻就站在前,适才对小楼主那副宠溺姿态任谁都看得到。
“痴儿言,你这楼哪里能与国子学相提并论,罢,罢,索性我说得也不算。”
听张安庭把不染楼和国子学放一起并列对比水溶果断一改口风不再张口劝诫。
只是那脸上之无奈几乎溢于言表,随后果然就听水溶又道,“安庭小弟有志于此溶也不强求,不过我倒想见见那位被你捧起来的奇女儿如何一个颜色能得京都上下追捧。”
不等张安庭再撒泼水溶就主动结束话题,且提及了近来名满京都的入品女子,这话里不经意就把堂内诸人拉至了自己这边,仿佛是为他们才来的。
“静儿!”
这一次张安庭倒是没选择藏着掖着,对牛继宗都可以,但水溶这位正主显然不行。
下一刻早就准备好的水静儿自二楼楼梯款款而下,依然还是那身白衣,也还抱着那张琴,但莫名就给人一种感觉,哪怕眼前女子入了品又如何,那身白衣放在这位眼前瞬间黯淡无光起来。
不,两者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果真好颜色。”
水溶瞧着步履款款近身而来轻轻福了一礼就又挺直纤细身子的水静儿口中不禁赞出声。
他也是真的意外,倒不是指眼前女子入了品,仅仅是对方那份在自己面前都能保持住的气度,随即又叹道,“安庭小弟对你倒是宝爱。”
唯有入籍才可入品这是形容男子,也是最基础铁律,眼前女子身份对水溶而言自不是秘密,不然也不会来这一次,他又如何不晓得女子没有诰命加身入品是如何难得?
“这五千两。。。。。。”
“五千不卖!”
水溶张口便提出五千两,比之贾珍那五百两都要气的抖翻了十倍不说语气还仿佛轻飘飘不值一提,然刚一出口就被张安庭打断,跟着水溶就瞧见对方鼓着眼道,“我是说静儿非为货物!”
说罢,众目睽睽之下张安庭还踏前一步把那女子挡在了后面,让自己夹在两人视线中间。
偏身量未足根本挡不住,然这本该让人笑的一幕根本无人笑,甚至连呼吸都刻意压低了不敢真作声。
“安庭小弟又如何觉得我会夺人所爱?”
静寂之下水溶稍稍惊愕过后也是笑了,或许是张安庭这副天真纯粹打动了他,水溶不仅不恼反而好意解释道,“溶不过想听静儿姑娘奏上一曲。”
闻言张安庭那张小脸上顿时布满狐疑,跟着看向水溶的目光宛如在看一个傻子冤大头,“五千两奏上一曲?”
“若能得溶满意自无不可。”
这次水溶倒是没真宠溺到直接点头答应下来,反提了一个需要让自己满意的条件。
“好,我答应了!”
这边张安庭反应却是极快,径自点头就同意下来生怕水溶再改口反悔了。
那种惊喜轻浮浑然把之前那份坚定抛在脑后,显然这位绝然不知能让北静王满意点头难度有多大。
“安庭小弟让溶与静姑娘对坐如何?”
却是水溶又提了要求,不过不等张安庭乍刺水溶就主动解释,“且在二楼单独设上位置即可。”
水溶是愿意放下身段,但那种与生俱来的习惯又如何让他会与楼下这些人真正厮混在一起?
只是水溶这理由放在堂下众人耳朵里同样只觉得理所当然,仿佛对方真待在堂下才不合适。
“自然可以,我也不去打搅就是。”
张安庭这次倒是不置可否,对北静王水溶说要与静姑娘对坐反应都很平淡不说甚至还自己摆手提出了不去打搅。
水溶表情稍稍一顿就即恢复正常,依然还是那副卓然姿态,“烦安庭小弟稍候。”
说罢,水溶径自便飒然抬步向着二楼走去,仿佛他才是这楼主人,至于一等伯牛继宗居然甘愿随其身后。
张安庭就这么目送着三人消失在楼梯尽头。
尽管接触时间不长,水溶从始至终也表现得极为和善,可眼下张安庭依然忍不住感到了些许压力,他现水溶这货危险程度过于高了。
不止是那如海如渊般的品气势,还有对方表现出的姿态,还要再加上牛继宗态度。
不过。。。。。。眼下这一关大概算是过了!
“还请小楼主移步,我家主子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