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事业才是最锻炼人,仅仅隔了两月又一晚,眼前真正做了水静儿却差点让张安庭认不出来。
略一恍惚张安庭才收回神来,强忍住怪异脸色道,“只是让你跟林妹妹学礼仪,怎么连他这份性子你也学到了。”
倒也不完全是林黛玉,至少眼下林妹妹可不会说出这样赌气的话,单那份傲娇劲儿真个是太像。
没想到这一句却是让水静儿默了,半晌后才突然道,“奴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从默默无闻到万众瞩目只用了一个晚上功夫。
若不是强自撑着加上眼前这位当时又在,水静儿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下去台面的。
开始他一时冲动选择下去,后来在那一跃之后只做到本能寒着一张脸谁也不看,约莫没有人能比昨晚的水静儿更能体悟什么叫身不由己。
曾经出身不差且有读书经历的水静儿也更清楚自己和眼前这位算是彻底绑在一起。
“我还是那句话。”
闻言稍一顿过张安庭却是忽笑了,笑的无比灿烂,“只要我在这楼里就没人可以逼你,除非我不在了。”
明明是严肃至极的言从张安庭那张稚嫩笑脸中说出来丝毫不显得违和,甚至让人不得不信服,直有千钧重。
“奴信。”
水静儿默然点头,若在今天之前他或许还有迟疑,但今天真再无顾忌,他更是第一次直视眼前这人,“爷说要同我一起扬名京都,是真个做到了。”
要说他林静儿算卖了身,眼前这位又何尝不是。
曾经在荣府住过的林静儿又如何不知眼前这位身份,更亲见受过圣眷,偏他真就站了出来在众勋贵前自认不染楼主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改。
眼前无疑比自己要更难,背后所受攻讦也要更多百倍乃至千倍!
“哈!”
张安庭也是不由笑了,眼前这位从被自己买来在顺从听话外就表现敏感多虑,若是换了晴雯可想不到这么多,“这名声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但也没你想那般严重。”
张安庭如何不知道自己把勋贵一脉脸面扔在了泥地里踩,踩完还要拿去卖钱。
但他却更清楚在作为勋贵之前他张安庭还是作为质子,区区一个藩王质子又能得有什么好名声?真不如卖了换钱!
“爷莫单宽慰我。”
然而这次张安庭笑却没让水静儿认同。
他水静儿也算是起起落落落过,哪怕看不懂什么局势,但他却是看出眼前这位替自己改这名字除开照顾自己情绪外显还有深意,不然也不会单一个水字就让堂堂宁国府主退避三舍。
“奴还是那句话,若保不住,那便不保。”
这倒是水静儿真心话。
这一路行来眼前这位如何说如何做他都是看在眼里,至少对得起他,尽管这一刻他突然羡慕起半生没出过荣国府又除开照顾人什么都不会也不懂的晴雯来,见得懂得太多未尝是好事。
“你呀,就是喜欢想太多。”
水静儿不是晴雯显然没有那么好打,不过张安庭倒也不想解释太多,毕竟站在他位置看到的东西水静儿显然是看不到。
水?
就是姓了水又如何,他既然敢给水静儿改这个姓氏自然就有把握去应对来自北静王水溶的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