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庭也是意外于这次制造出来的效果,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目测他还是低估了这种贵人高高在上被拉进泥里带来的冲击感,或许还有其它更深原因。
大概他也猜有些许,因为直到眼下张安庭在荣府里就没见到除开贾母、邢、王夫人之外的入品,包括有链二同知身份作配的凤姐儿在内。
似乎女子不得诰命就没有入品可能,而有了诰命就可以一步登天,何苦又去修?
“呵,珍大哥却是孟浪了。”
奇货可居张安庭自是懂得,何况张安庭却也从来没想过真要把人推出去。
这声提醒倒是让贾珍稍稍冷静几分,但口中还是不自觉赞道,“倒是不知庭哥儿在教坊司都有手段。”
若之前贾珍还想着竖子不足与谋等着对方栽跟头,但眼下他就要好好审视一番了。
在大璃任谁都晓得想要入品必先入籍,眼下这女子入品唯一可能就是对方先人里最次出过带品层级官员,对方既然入了品还被带进青楼毫无疑问是出自教坊司。
也只能出自教坊司,因为没有哪个文官会允许同窗入了品的后人流落在外!
偏那种地方可不是他们这些勋贵能够染指,所以这样一个入品女子就是贾珍也眼红,哪怕家中已经有一个尤氏,但绝没哪个勋贵会嫌多。
“不过庭哥儿开口就是,我宁国府里的东西庭哥儿只要看上什么大可拿去!”
审视归审视,但要说让贾珍放手是不可能放手的。
不要说对方入了品,单对方那天仙般高冷气质就让贾珍欲罢不能,恨不得立马收入囊中把玩。
且说到底在贾珍眼里跟前所谓西宁小郡王终归不过是一质子,天生入品又如何,眼下断了根基又不袭爵怎配拥有入了品的女子?!
看上什么?
贾珍这副豁出去的样子让张安庭心底不禁生出怪异,如若不是明知道贾珍话里设有陷阱他张口就想吐出秦可卿来,无它,单单警幻仙子妹妹身份也值得去细看一眼。
“不忙不忙。”
张安庭当即笑着错开话题,随后更是不等贾珍再问就先引开话题,“倒是有桩巧儿珍大哥与诸位不仿先听听?”
有贾珍这个背靠偌大宁国公府的三等威烈将军在场当前这些勋贵后人们显然清楚自己开口都无望,也没那资格,但又不想贸然恶了张安庭。
特别刚才贾珍意外点出教坊司的时候,勋贵同文官互有龌龊不假,可没哪个想要贸然得对方,一时间也是纠结起来。
“听巧儿?什么巧儿,庭哥儿不如先说说自己看上什么。”
贾珍却已经忍不住了,话里话外更是直把堂下那人当做自己囊中之物,仿佛多放上一刻都是亵渎。
“我看上的珍大哥可不一定舍得。”
既然贾珍急切张安庭也饱含深意回了一句,不过旋即就话锋一转,“不过这巧儿也简单,就是珍大哥想不想听听他叫甚名字?”
说着,张安庭自把目光引向了堂下站着那人,也似有所感,对方也恰好望了过来,隔了层白纱的眼底一片古井无波,显然根本不担心什么。
“名字?”
贾珍先是一顿,跟着那张篦子脸卷了起来,明显是被张安庭逗笑,“管他叫甚名字,难不成还能吓到我?”
开甚玩笑,他贾珍堂堂宁国公府主人,贾族族长,哪里有人单凭一个名字就能吓到他,哪怕就是当朝三公。。。。。恩,三公之下有他贾珍不敢要的女人?
“水静儿。”
张安庭却不去理会贾珍自信,只是自顾自道出名字,生怕贾珍听不清般还刻意点了点手指,一字一顿重复道,“他花名儿叫做水静儿。”
“水。。。。。。水。。。。。!”
正浑不在意笑着的贾珍本能开口重复,然刚开口一个字贾珍愣了,或者说懵了。
贾珍直察觉好大一棒槌直接砸在了自己头上,整个人都是木木的,耳边也只有一个声音,水,对方姓水,甚至还在后面加了静!
霎时间贾珍表情僵硬如同骤然见鬼,他自个儿感觉身体如同被一方寒冷封住如坠冰窟,甚至于原本虚虚伸出的手掌手指也宛如被马蜂蛰到般猛然抽回。
恍惚间眼前天仙似的人儿眨眼便要化为洪水猛兽要把他吞吃个儿干净。
这一刻贾珍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他被坑了,绝对被坑。。。。。。不,眼前这偌大阵仗实际怕不是冲着那一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