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生意不错。”
张安庭却浑不在意摆了摆手。
以二哥的细心既然留了这些东西自然会有人招呼,毫无疑问阿大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不是要其照看,只需要脸熟就够了,所以这嬷嬷有这反应倒是也不奇怪。
“回三爷的话,尚可罢尚可罢!”
那嬷嬷换了谨慎态度可语气表情早习惯了,依然显得热情夸张。
瞧了眼那略显骄傲自得的嬷嬷张安庭先是笑笑,随即摇头转口却道,“可这还不够。”
支撑他在荣府的花销或许够了,但想要满足他挣下一份产业供宝姐姐挥却还是不够,远远不够,毕竟那可是珍珠如土银如铁的薛家。
“不够?”
被批了这么一句那嬷嬷也是愣了下。
要知道这栖凤楼在这东城凭借稀有胡姬也算是有名有姓排在前几的好去处了,不过仅仅一转念那嬷嬷就想到了什么脸上重新又热切起来,同时笑应道,“哎唷,三爷您想要银子只管言语一声就行,可不敢唬我。”
在那嬷嬷看来这位小王爷怕不是想要银子了,只是找了这么个理由来诳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还好办,不过出些银子罢了,反正这些银子终究也是要交过去,交哪里都是交,二爷还提早吩咐过,现在小王爷来了说不得他也能。。。。。。。
“唬你?”
张安庭不禁抬了眼皮斜倪那高自己半头的嬷嬷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姿态看得那嬷嬷头皮麻却连一向熟悉的插科打诨都顾不上了。
正因为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那嬷嬷才更知道什么样人最难缠。
就眼前这位年纪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讲道理的主儿,更遑论眼前这位还不是常人,是真能够一言定他这去留的,而在这栖凤楼里被赶出去名声怕不是半个晚上都能传遍这东城,加上他这年纪那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讪笑局促几乎摆在了那嬷嬷脸上,既是被迫,也是有意,半晌后才见张安庭收起了那眼神玩笑般悠悠笑道,“我看上去很像缺钱使吗。”
这话一出瞬间像是冰融了雪,雪化了水,气氛整个释放开了,跟着就看那嬷嬷变了脸上颜色,“三爷可不敢这么说,这整座栖凤楼可不都是您的吗,您要是缺钱我们这些底下人不都得喝西北风去了!”
哪怕心底里再嘀咕眼前这位来可不就是为要钱可面儿上那嬷嬷又怎么敢说出来,话里更是一语双关把其绑在一起不说还把人捧到了天上。
张安庭却是浑然没听出来那嬷嬷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摆出来的意思般,只是自顾自拍了拍手,同时抚掌笑道,“你既然知道这楼是我的就好。”
有点小心思,但不多,既然不挑明张安庭也乐得装傻,也算是省了他接下来不少口水。
此话一出,听张安庭就这么直接认了那嬷嬷懵愣同时也不由心底暗自叫苦。
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眼前这位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讲道理的主,一时间直感觉有千般手段也难使出,平日里的伶牙俐齿只觉得毫无用处,只剩本能附和重复言,“这楼自是三爷的,自是三爷说了算。”
由不得这嬷嬷不郁闷,说起来他是这楼里底层摸爬起来的老人。
可这城里谁又不知道这栖凤楼挂得就是西宁郡王招牌,那群糙汉能讲个什么道理,能在乱花渐欲里占据一席靠得也是胡姬这一特色,他真真是个随时被代替的人。
“真我说了算?”
张安庭瞧着明显言不由衷的老嬷嬷嘴角带笑,语气也是说不出的胡闹顽笑,随即却不等其反应过来矢口否认就先一步轻拍手道,“好,那就我说了算,今天先把门关了罢。”
说着,张安庭浑然不晓得自己说了什么话般就不管不顾看起了楼内摆设,虽是艳俗烟气了些,但不得不说这地方是极合适的,一时间脑内的一些谋划也是愈清晰起来。
“关门?!”
直到这时候那嬷嬷似乎才回过神,一声略尖的嚎叫瞬间嚷了出去,让原本大堂原本就有些好奇这老货态度的人愈好奇了。
“那么大声做甚。”
张安庭禁不住回头瞥了其一眼。
半埋怨半没好气的话让那嬷嬷瞬间闭了嘴,涂满粉一张脸只剩下讪讪,跟着就见张安庭一转身,仰头拱手扬声道,“小子也算是这楼半个主人,今日的确是要关门,但可不是要赶人,自是要等诸位吃饱喝足了,也为致歉意,今日这大堂里已经点上的菜肴全免再赠上一壶好酒,而待月后咱这楼重新开张诸位可要带上三五好友来捧场!”
控场?
不,张安庭表示不熟也不需要,他只知道这些人更喜欢更需要什么,然后他需要这些人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