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四妹妹这莫不是又有成竹在胸了?”
待站定见惜春还未动笔张安庭还是出了声,倒不单是为入画解围,而是真担心小惜春真不用饭就去动笔。
“啊。。。。。。”
骤然闻声惜春脸上本能闪过失措,小手抓着宣纸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片刻才讷讷道,“庭哥哥。”
明明是好顽好动的年纪,偏这一出口居然有了几分他木头姐姐的规矩风范儿。
或许是小孩子心思最为敏感,察觉到张安庭眼底那一瞬间情绪变化终是回了神的惜春忍不住辩解道,“昨日见院子里的花落了,想把它们都画下来。”
哪怕就是这时候惜春也不愿意把手中墨块放下,似是怕一丢下就会忘掉了。
“怎么反倒是懂画的四妹妹迷糊了。”
见状张安庭不轻不重点了句,见吸引了这一对主仆注意力后适才出言解释道,“花落的样子漂亮值得挽留,但既然是作画,为什么不记成它们绽放时的样子?”
一句惊醒梦中人,原本还在纠结着的惜春闻言霎时间眼睛亮了,对呀,他是画师,为何要拘泥形式,一时他只觉得庭哥儿这句话说在了他最苦苦索而不得的心口里。
“不过在那之前也先用过饭不是。”
扫了眼鼓成包子脸委屈巴巴的入画张安庭还是为其解了围,同时打趣惜春,“不然连研墨的力气怕不是也没了,还是说四妹妹要劳烦我来为你研墨,不过我不介意就是了。”
听到张安庭说要为其研墨惜春眼睛本能闪了下,随即就又躲开了去,喏喏应道,“单研墨的活儿入画就可以。”
“啧。。。。。”
张安庭莫名感觉打趣这小家伙真个儿乐趣无穷,却是没忍住接了嘴,“入画可也没能用过饭呢,怕是帮不到四妹妹了。”
这话一出,惜春本能瞧了眼正委屈巴巴的入画,跟着小脸一结似是嫌弃入画这都做不到,一时间想要说入画不用可又面对张安庭眼神又下意识紧了口。
“四妹妹还是先用饭罢。”
口中说着,张安庭已经自向前走了两步,伸手先接下惜春举着的宣纸,跟着捻了青墨。
回了神惜春本能想要挣扎一下,可那抗拒力道着实是几近于无,一时间那小脸上也讲不出是一个什么情绪。
“小姐。”
这时候旁得入画再怎么迟钝也不会不知道怎么回应,脸上欣喜的同时当即就先捧了饭举了过去。
“对了,这蛋羹是四妹妹刻意吩咐厨房做的?”
也就在这时候张安庭眼角瞥到了备好早饭里的一样,似是平常好奇问道。
才接了碗粳米粥的惜春尚未入口,闻声一双乌溜眉眼眨呀眨的,极是可爱,似是还没反应过来张安庭说得蛋羹是什么。
这时候才听入画解释道,“不是的,这是厨房说新到,然后自送来得。”
入画解释完惜春才瞧到饭里倒多了一样平时没有的,稍一犹豫后就道,“庭哥哥若是想吃也是可以的。”
惜春倒不是舍不得,而是他还真未同庭哥哥一起用过饭。
说起来也是奇怪,惜春莫名觉得眼前这位给他感觉比二哥哥,二姐姐、三姐姐他们都要来得亲近,眼里更是多了一些其他人少有暖意,如同见了老祖宗般,本能感到舒服。
“说来倒是真的想吃了。”
不过得了应允的张安庭却没有真个儿去接,反倒是回头瞧了晴雯与林静儿,顿道,“晴雯你再去厨里给我要一碗蛋羹罢。”
明明之前已经说好了是由林静儿去做的,眼下偏又落在了自己身上,这让晴雯不禁呆愣。
不过这次晴雯倒是没有使了什么小性子,很直接就出了门自往厨房去了,连银子都没有向新管了钱的林静儿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