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
这是张安庭心底本能回应,也实在是记忆里那座天上人间大观园给人印象太过深刻。
偏下一秒小小眉头就又微微拧了起来,因为张安庭想不通,想不通突然能听到红楼消息,这里又怎么可能是红楼呢,要知道他在此间又已经过了八、九年,可从未听过什么的贾史王薛。
可若不是红楼为什么会有贾族,然后又恰巧有位口衔通灵玉的偏叫宝二爷,还是说。。。。。。。。
“停下!”
突然被叫停的粼粼车队中段一道幼小但颇为灵动的身影在其间穿行着。
尽管是毫无征兆下令出声,但这些驱赶车马的护卫还是尽可能做到了影响最小,突兀中更显出一个规矩有序,甚至被护卫在其中反应迟钝点都还不知道车队已被叫停。
“二哥!”
静默中一道清越声在辆宽敞拙朴黄木车尾后乍开,七分惊急,三分稚气,激得车尾绸缎帘子荡起微微波样。
“是安庭呀。”
稍一顿车尾绸缎帘子后面就传出了一醇醇男声,厚且有度,等沉沉落下后适才跟道,“进来叙话。”
话落不知是不是故意般咳了两声,不过在车尾前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小小身影一个纵身就跳将了上去,不等里面伸手就先一步掀起了挡帘,口中还跟着嘟囔念叨道,“二哥就喜欢整这些虚的。”
“你这倒说起我的不是来了。”
帘后缭绕正香的薰袅被突如其来的风卷成了卷,厢内正捧着半卷书细品的少年顺势收起后不禁转抬手笑骂出声,“还说虚,平日里你不是最喜欢讲什么莫做不告而访,以防不之客,熟为礼仪。”
“屁的礼仪,我们可是勋贵!”
小小人影探手就打断了少年笑骂,他现在可没心思咬文嚼字谈论这个,“我想问二哥知道那京都里的情况吗,譬如说什么贾史王薛?”
说着,小小人影一只手忍不住紧紧攥住,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时间看起来竟颇有些紧张患得患失。
“什么贾史王薛。”
然而让小小人影一时间有些心冷的是少年摇起了头,随后却见其嘴巴一撇,语气里倒是充上了不屑,“四王八公十二侯我倒知道,里面确有个贾家,你平日里不是最不关心这些的吗。”
少年倒是好奇这小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平日里想故意讲给他听都难,总说什么家里有大哥二哥就够了,他就纯是添头,能混吃等死最好,真真是愁煞个人。
这里没有贾史王薛。。。。。。。等等!
本有些失望冷落的小小人影猛地又被少年话里的话头吸引了全部注意,对,对极,四王八公,四王八公才是正头!
“你倒从哪听来的贾史王薛,那该是应天府里传过的说法吧。”
这一些变化自没有逃过少年注视,他虽没有入过京,更没有下过江南,但对这些表面东西做到聊熟于胸却是最基本的,即忍不住补充。
“说来也巧,那贾家本已没落,如今看来倒似出了个人物,生来衔玉,自然入品,疑有上三品脱之资,同小弟你却是一般样的。”
少年也不避讳谈论这些,他对自己这位小弟性子自是清楚的,如果这就能打击到也不至于让他一家子头疼了。
“那咱家?”
果然,小小身影根本不在意少年说的什么一般样,因为当某些事情确定了其它细枝末节就不重要了,甚至他为此想到了更多。
“自是四王一脉。”
然而少年听到这里唇角当即就是微微扯动。
毕竟这天下连自家情况都能视若无睹的可不多,不过好在他这小弟尚小有得治现在开悟也不算晚,当即半是嘲讽半提醒道,“虽为一脉,可南安不安,北静不静的,余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