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陈霜意拦了下来,但到底也?被狠狠打?了几板子?,他后?背起先只是破了些皮,伤口不深溢出?来一些血。
但到了第二?日,第三?日,这伤才彻底了出?来,他整个后?背,皆是一片青紫,破损的肌肤之下,隐隐有溃烂之感。
陈霜意第一次看见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眼泪汪汪地看着太医给林闻清上药,心?里恨极了隆顺帝。
将养了快半个月了,林闻清后?背的伤,仍旧是那副老样子?,淤血阻滞积淤在后?腰处,碰一下都疼。
今日又到了换药的时候,来的太医提了个铤而?走险的法子?,既然淤血化不开,那不如用快刀将未破损的肌肤隔开,在配合手法,将淤血挤压出?去。
这个法子?,听着就?疼。
但是林闻清的伤总是不好,只能听听太医的建议,死马当活马医了。
林闻清趴在了榻上,太医掀开了林闻清的衣服,将他整个后?背都暴露了出?来。
陈霜意看着林闻清伤痕累累的后?背,眼底泪花闪闪,看了这么多次了,她每次都还是忍不住地,想要掉眼泪。
“不疼了,你别?哭了。”林闻清伸手,拉住了陈霜意放在膝上的手,握在手里,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动刀之前,太医要先将林闻清的后?背擦拭干净,再进行消毒。随着太医擦拭背后?的动作,林闻清微微蹙眉。
陈霜意也?跟着皱了皱眉:“陛下就?不能让人打?轻一点吗?”
她的语气里尽是埋怨,丝毫不担心?太医将她的话传出?去。
林闻清倒是比她淡定了许多,拉着她的手摇了摇:“我已经不疼了。陛下盛怒之下,哪里还能想到其?他?”
陈霜意动了动嘴唇,但没说话,捏着帕子?替林闻清擦试了一下额间的细汗。
“郡马爷,下官要开始给您消毒了,接着便要动刀了,会有点疼,你且忍耐一下。”
太医准备好了烈酒,快刀在烛火上烤着,他拿着棉布沾着烈酒,擦拭着林闻清的后?背。
林闻清在战场上,大大小小的伤受过无数次,疼也?疼过不知多少回了,无疑他是极能忍耐的。
太医将烈酒擦拭了一遍他的后?背。
林闻清只是紧紧地皱着眉头?,握着陈霜意的手跟着紧了紧。
太医开始动刀,小而?尖锐的刀尖划破了林闻清的肌肤,已经有些黑的淤血顺着刀口溢了出?来。
陈霜意吓得不敢再看,整个人都微微抖,头?皮麻,她转过了脑袋,努力克制自己冷静一点。
太医又划了第二?刀,这一刀更深一点。
林闻清闷哼了一声,便是他才能忍耐,也?经不住,在太医用手挤压淤血之时,林闻清全身的肌肉都忍不住地紧绷了起来,他额头?细密密的汗,多了起来。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流了下来。
后?腰的淤血蜿蜒而?下,混合着刚刚的烈酒味,萦绕在陈霜意的鼻尖。
很?快,林闻清的汗水,将他身上的衣服都打?湿了。
他握住陈霜意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紧了些。
陈霜意的眼泪像不要钱的珠串一样,一滴滴落下。
“你疼的话,就?掐我吧。”
林闻清本来已经疼得有些恍惚了,意识模糊间听见陈霜意这么一句话,他抬头?朝着陈霜意望去,微微一笑。
“不疼的。”出?声安慰她,“你别?哭,你哭了我该心?疼了。”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陈霜意哭得更厉害了,便是疼死了也?不肯开口说,还要安慰自己,陈霜意觉得林闻清简直蠢死了。
很?快,太医便处理好了伤口,用纱布包上了。不知是包了一层什?么药,他感觉有种冰凉的触感,慢慢的席卷了整个后?背,倒没有那么疼了。
“郡马,下官在您的伤口上涂了秘制的止血化瘀之药。您每隔两日,换一下药,不出?一个月,应当就?能痊愈了。”
陈霜意连忙站起身,去接过了太医递过来的药。
“多谢太医。”
这名太医是平宁长公主特意从太医院挑选来的,在如今墙倒众人推的时候,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他愿意来,陈霜意便十分感激。
太医连忙行礼:“郡主使不得使不得。微臣这不过是分内之事,当不得郡主这一声谢。”
一面说着,太医一面把头?转向了林闻清,有些纳闷:“郡马的伤势确实是很?重?,但只在皮肉,按道理应当没有伤到骨头?。依郡主所说,郡马连床都下不来,独自坐起也?不能,微臣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出?,郡马究竟伤了哪里。”
“不过郡主也?不用着急,待微臣回宫后?,去太医院与众位同僚们?商讨一下,定能得出?结论和救治之法。”
听到太医这么说,陈霜意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算是落了下来。
只要这伤还能救就?行,没伤到骨头?,或许只是因为伤口太疼了,所以林闻清才起不来身吧。
原先她还担心?,是不是骨头?被打?断了,若是要林闻清一辈子?就?这样瘫在床上,恐怕比杀了他还难受。
陈霜意送完太医回来,林闻清趴在榻上睡着了。
也?不知是疼晕了,还是累得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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