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打开同学消息,看到女同学给自己留了几十条言,对ai客气的回复根本不予理睬,极力邀请他回来后见面吃饭。
看着白猫惨兮兮的样子,周律哪有时间理会女同学的邀请,他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博士被白猫说的那种极端组织盯上了,处境很不安全。
而他或许没有能力保护博士,但至少能看好孩子,杜绝危险的生。
这么想着,周律默默打开生联网的训练模式,预约了体能训练和格斗训练室。
还是需要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啊。
风一天冷过一天,绿园外已黄叶遍地,北方也下了两场大雪,秋雨一下,长庚山的高岭山头也积起了白色的冰雪。
街头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也变少了,尤其在雨天,整条马路除了自动行驶的圆形甲壳车,几乎看不到几个行人。
孤僻的老人走出地铁站,裹紧了防水外套和围巾,将帽子往下压了压,戴着口罩,完全看不出他的真实模样,
他皱着眉头转头看向后方。
没有人。
从那天的行动失败之后,他就一直有种被人跟踪的感觉,然而无论用什么高科技手段探查,都没有任何反应。
即便身上没有被人藏上监控设备,路旁随风摇曳的乔木与依然姹紫嫣红的花坛,都让他感觉受到了监视。
真是见鬼了,中国成语“草木皆兵”的意思,让他深刻体会到。
“这些该死的植物!”老人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声。
正是因为技术的滥用,让原本自然生长在各处的生物变成了怪物,成了政府监视人民的工具,成了扭曲变态的未来。
纯粹的机械科技多么清晰与和谐,绝不能让这种歪曲的科技树污染了子孙后代的基因。
他的怒火再一次燃烧起来。
那只会说话的猫就是现代怪异的表征,这次没能杀死它献祭给科技之神,还有下一次机会。
他转到路边的僻静处,用手掌上的加密电话拨打了三组暗码,那边一接通,他立刻向上级汇报:“那猫体内不知道藏了什么东西,能够直通博士,我们被定位之后只能解散……”
话筒里传来冷漠的电子音,打断了他的话:“你已经被神经标记了,赶紧解决,不要连累组织?”
“什么?”老人惊愕的再次摸了摸身上,仿佛长了虱子,“我根据守则第一时间撤离,也检查过多次,确定没有问题才联系您,怎么可能被神经标记?”
“你对郑博士的能耐一无所知。”电子音残酷无情,“组织会照顾你的家人。”
老人呼吸急促起来,用力地捏住电话,手指上青筋凸起,指肚白,他张了张嘴,眼里闪动的不知是绝望还是希望的泪光。
寒风愈的刺骨,寒潮跳过了舒适的秋天,笼罩着阴冷的寒气,越来越多的极端天气似乎在预示人类最终灭亡的命运。
“机械之神万岁,科学救赎一切。”老人颤抖着嘴唇,用一种奇异的吟诵声调突出这句话来。
咔哒。
电话挂断了。
寒风萧瑟,潮湿的落叶在街心沉重而疲惫地打着转。
老人在原地停留了几秒钟,嘴唇无声翕动着,像是在做最后的祷告,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一栋高楼。
他搭乘货梯来到一百二十一层顶楼,用力扯开了锁住的天台大门,义无反顾地走到边缘,闭着眼睛往前踏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