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妈妈很快来了。
看着云妈妈黑着脸，沈舒怡直接询问冯老夫人那边有什么事。
这件事自己不说，夫人也能很快知道。云妈妈就提了一句是缩减开支的问题。
沈舒怡瞬间懂了，她让云妈妈等会儿。
既然要谈到开支，那还是拿着账本容易说明白。
冯老夫人见到沈舒怡，并没有直接逼问她为何要缩减开支，而是慢慢切入话题，“舒怡，今日我听厨房的李妈妈说一个月只有一百两银子。
这些包含了侯府的所有饮食开支，会不会太少了些？”
沈舒怡见招拆招，“祖母，这些银子不少了，这些银子够普通人生活很久的了。”
冯老夫人对于沈舒怡的说法很不满意，“那先前都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要改变？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们侯府不行了。”
“祖母，原先侯府亏空是用我的嫁妆垫支的。你也知道生意不好做，今年好几个铺子都倒闭了。我的嫁妆不足以支撑侯府的生活了。”
冯老夫人才不会相信沈舒怡的的话，她记得沈舒怡在京中有好几个旺铺，什么饰铺了，脂粉铺了，糕点铺了。
最开始的时候，冯老夫人还打听过店铺的名字，她曾偷偷观察过，客源非常广，生意非常好，哪里就到倒闭的地步了。
她看啊沈舒怡不过是觉得她老了，就想诓骗她罢了。
“舒怡，我记得那个宝芝斋就在你的名下，那里生意很好，如何就要倒闭了。舒怡，你还年轻，别是被管事的给骗了。”
沈舒怡有些惊讶冯老夫人知道这个，可那又如何。
她才是宝芝斋的主人，她说宝芝斋生意不好，那宝芝斋就是生意不好。
“祖母，你是光看到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宝芝斋的位置确实不错，人流量也可以。但是那些人都是进去逛一圈就出来了，光看不消费，宝芝斋哪里能赚钱。
更别提养着那么多伙计了，就算不赚钱，该给的月钱得一分不少给出去。”
“祖母，我的心里苦啊，你都不知道要养活这么多人，我的压力有多大。对了，祖母你有钱没有，能不能借我一点。
宝芝斋装修太旧了，我觉得生意不好的原因就是这个。只要我将宝芝斋重新装修下，那生意绝对会好起来。”
“到时候赚了钱，我第一个就还了祖母的银子。祖母，你说好不好？”
沈舒怡眨巴着眼睛看着冯老夫人。
冯老夫人咳嗽起来，她找沈舒怡是来说缩减开支这件事的，不是来和她探讨宝芝斋生意的。
现在话题都歪到哪里去了。
沈舒怡不仅不想继续出钱了，还想从她这里骗钱出去，想的美。
沈舒怡伤心地拍着冯老夫人的后背，“祖母，你不愿意借钱给我就算了。你是我的祖母，我又不会怪你，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冯老夫人咳嗽地更厉害了，沈舒怡真是巧舌如簧，那她也不可能拿钱出去的。
好不容易平复了咳嗽，冯老夫人拍拍沈舒怡的手背，“不是祖母不肯帮你，是祖母没有能力帮你，舒怡，你不要怪祖母。”
“祖母说话我自然是信的。我这边看了侯府的账本后也是大吃一惊，按照这种花钱度，那侯府下个月就过不下去了。
所以祖母，我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实在是侯府支撑不下去了。”
冯老夫人心中一颤，她知道侯府亏空的厉害。原先让沈舒怡管家的时候，她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