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温和地看着他,笑眼弯弯。沈斯年愣了半瞬,微微垂下眉眼,掩盖住眸中的失落,松开顾司瑶手,轻轻抱住她,并凑到她耳边道:“嗯好,我等你。”
说罢,他转身离去。顾司瑶望着他的背影,笑得很甜。
她知道,沈斯年所说并不只有那个意思。
待屋内只剩下她和定远侯时,她才收敛起笑容,眸中似淬进了冰,她转身,与定远侯面对面:“侯爷,想必您与沈国侯是好友吧,那么你们当年所做的事可还记得?”
她见定远侯脸上有一瞬的失真,随后又恢复常态并轻咳一声:“斯年娘子,你在胡说什么,是,我确实与沈兄乃知心好友,但我们可没做什么亏心事。”
“是吗?”顾司瑶眼神微微朝他那一撇,上下打量着他,那审视的目光让他很是不自在。
“当年,你与我家君舅贪污,以及间接害死一人可忘了?”
她语气平淡,就像是轻轻踢走一块飞石一般淡。
顾司瑶看他惊得瞪大双眼,甚至直接跌坐在地,他不可置信看着顾司瑶,伸手指着她质问道:“斯年娘子这话你从哪里知道的,谁跟你说的,他那是诽谤。”
他赤红双眼还声嘶力竭说自己清白。
而顾司瑶却只是自嘲的笑笑,俯下身子,装模装样地扶定远侯起来,做出很惊讶的样子:“我听我家君舅说的,他说的可真了,还怕我不信,都掏出你和他来往信件给我看。”
顾司瑶说着,还朝定远侯说出那信内容,定远侯越听脸色越难看起来,到最后直接痣住让她别再说。
顾司瑶以为他不会信,没成想那么快,她心里笑,但面上,还是故作委屈继续道:“他还说因您对他已没利用价值,要把这些交给大理寺去,是我觉得不好,偷出来了。”
若是聪明人,想必应该能听出她想要什么,毕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偷信还当着知情人面讲。定远侯也明白了。
“那斯年娘子需要我做什么?”
他看向她的目光夹杂着恨意以及恐惧,再无长辈对晚辈那种目光,而顾司瑶选择忽略,她故作思考样子,朝他阴恻恻地笑:“我知道,你有能让君舅永远翻不了身的证据,你将它给我,我便可将那些信烧毁,让侯爷您一辈子安乐无忧。”
而定远侯却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向她,就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他不是你君舅吗?”
顾司瑶明白,仍谁知道了都要问一遍,毕竟,谁都不会相信竟有人胆子大到肯灭亲。
“是,他是我君舅,可他也做错了事,那就得受罚,也更因为是我君舅才更应该去为做过的事付出该有的代价。”
顾司瑶眼神坚毅又透着些许悲伤,当然,悲伤是演给定远侯看的,其实那些信是南枝拿来的,而至于沈时均于定远侯的事,也是她费劲曲折查出来的,她眼下证据虽也能搞垮,可若坐实他间接害人可就不一样了。
“侯爷,您也不想您年纪一大把还进牢狱,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您刚回来不久的叶烟考虑一下啊,您说她会想一回来就要入牢吗?嗯?”
顾司瑶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目光斜斜打量着定远侯,明白他现下软肋就是刚回来的叶烟。毕竟有谁希望刚回来没享受几天就进牢狱过下半辈子。
果然,定远侯妥协了,不过他说要顾司瑶日后不再出现在他们面前,这肯定得答应,毕竟,她想见也见不着了啊。
沈斯年在门外侯了不知多长时间,顾司瑶才从里头出来,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揽入怀中,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与责备:“你怎么待里头那么久,他有没有为难你,若真有,就跟我说。”
沈斯年在门外每一刻都是煎熬的,他无时无刻都想冲进去,可一想到进去后会惹顾司瑶生气便只好偷听,可惜压根听不清。
顾司瑶被沈斯年勒得差点踹不过气来,她轻轻推开他,笑道:“我不是在这嘛,好了,你且去府外等我,我要跟定远侯拿件东西。”
说罢,她挣脱出他的怀抱,神情严肃地跟在定远侯身后,而沈斯年,则脸忧伤地朝府外走去,还一步三回头。
沈斯年在门外望着天空飘着的孔明灯,忽想着今日便是上元节了吗,没想到那么快了。明明上次与她过时还五年前,时间过得真快。
就在他感叹时,忽觉有人拍了他肩膀,他下意识去看,就见顾司瑶笑脸盈盈地看向他:“谢公子在看什么?”
“看天上的明灯,对了,今日乃上元节,要一起去看花灯吗?”
说罢,他朝她伸出手,没想到顾司瑶好不犹豫的将手放在他掌心位置,十指相扣。顾司瑶知道,这大抵是最后一次看上元节了。
沈斯年看着相扣的手,顿时红了脸颊,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他牵起她的手,带她看过火树银花,逛过各式各样的花灯后,两人来到人群最鼎沸的中央。
沈斯年在烟花下轻轻抱住顾司瑶,在她耳边轻声又有力地说出埋藏在心里很久的秘密:
“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七夕快乐
第64章表白
◎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现我也喜欢你啊笨蛋◎
顾司瑶听到这话忽地一怔,心又开始跳了起来,她眼眸中闪烁着细碎的泪光,望沈斯年那副如玉的脸庞,轻轻说了句:“我等你这句话,等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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