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柳淮之并未死去,而那场大火,只不过是掩盖柳淮之他们逃跑的踪迹,让人误以为他死了。
顾司瑶听到这话,眼眶湿润,捻起帕子在干涸的脸颊两侧摁摁,接着话语带着些许哭啼,背过身去:“是啊,舅舅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带我最亲之人,如今他死了,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好。”
顾司瑶真的看他一眼就想将其碎尸万段,生怕下一秒直接将他捅死,便只好背过身去,假哭起来。
毕竟柳淮之又没死,真哭又费气力,倒不如假哭来的轻松些。
她只闻身后传来沈时均长长地叹气,随即有些遗憾说道:“是啊,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将印章以及那一百多份关于我的全毁了,我包你一世无忧,如何?”
顾司瑶脸忽地黑了下去,眸光愈阴冷,唇边勾起一抹森冷无比的笑意。果然,这么快就暴露自己的目的了吗,他以为她还是五岁女童,很好骗吗?
可惜啊,她很早就不好骗了,放心,她会一步步,将国侯府搞垮的。就让沈时均享受着最后的时光吧。
顾司瑶转身那瞬眼神变得脆弱且无助,更是哭得梨花带雨:“真的吗沈伯伯,可是我不知道那印章为何物,又怎会在我身上?”
这倒是实话,毕竟她可没见过什么印章,只听说那印章还搁前朝公主身上,也不知这沈时均要这印章有何作用。
但沈时均却并不信他眸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狐疑后,走上前,刚想触碰顾司瑶却被他躲开,但他并不生气,而是柔和朝她笑笑:“莫怕,沈伯伯只想抱抱你,你真的,不知道那印章吗?”
顾司瑶心里直作呕,这沈时均可真会装,一个多月前,告知她真相后又想杀她灭口,如今又宛若无事生,就好像被他逼死的只是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她不会忘的,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父亲看她最后的眼神,顾司瑶就算是死遁,也会在暗中慢慢搞垮国侯府。
顾司瑶藏起仇恨的凶光,露出迷茫地眼神,微一抬眸,便对上沈时均那审视的目光时:“我真的不知道沈伯伯说的印章是什么,至于几百份的?那只是我为了吓唬沈伯伯胡诌的。”
其实,她早早将那几百份都给了陈棠知,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如今,倒还真做对了。
不过她并没有在内心暗喜,毕竟还眼下事儿还未处理好。
沈时均看着她丝毫不像是在说慌的样儿,也只是半信半疑,并未完全相信,毕竟自己可是逼死她父亲的凶手,怎么可能会不气,除非,她是真的满心满眼都是沈斯年再装不下其他倒有可能,总之,再观察观察再下定论。
“是沈伯伯弄错了,好了,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言罢,他笑着摸摸她头,便走了。
待他走后,顾司瑶目光彻底冷了下来,她撇了眼一旁的阿梨,声音平静道:“阿梨,我不干净了。”
顾司瑶这儿所指的不干净是方才沈时均摸她头这种行为,让顾司瑶觉得很是恶心,想吐且感觉自己身上不干净需要沐浴甚至可能要沐浴很多遍。
她本身没有洁癖,可沈时均真的太令人作呕了。
阿梨也见到方才一幕,自知话中其意,忙出去吩咐烧水去。
几日后,正是顾司瑶生辰,她犹记得去年的今天,还有父母和南枝他们陪她过,而现下,只有阿梨以及沈斯年。
顾司瑶寂寞地坐在院中的大树下,阳光明媚,透过零散的枝丫,投在她那翠绿色的衣裙上的金箔,格外刺眼。而顾司瑶脸上却完全没有高兴的样儿。
阿梨端着一物件走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走到顾司瑶跟前,随着她的一声“当当当”,她便拿出了一直藏于身后的生辰礼。
那是一把镂空琉璃翡翠玉梳,做工精致,造型倒是别致,看起来很像是宫里才能用得起的梳子。
顾司瑶脸上没有闪过一丝喜悦,反而甚是惊诧地接过梳子,问:“这梳子你从何来?”
这看上去价格不菲,而阿梨刚来这儿没几日,除了前日给过些银两外就没给过了。难不成她把剑当了?不会吧,自己与她才不过几日交情,没有那么深吧。
阿梨双手环胸,双眼轻飘飘瞧了眼那梳子,一脸的骄傲:“这是奴婢自个儿做的。姑娘还记得前日说梳子不好用的事吗?”
顾司瑶经阿梨一提醒,忽记得前日梳头时梳子忽然断了一时,当时她没在意,给了她些银两,让她带去买把梳子回来,结果她竟自己做出一把来?
怪不得她回来时,顾司瑶问她,还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儿并交了把木梳,敢情那时就开始想做了,这动手能力叹为观止。
“所以奴婢便用姑娘给的钱买了些做梳子的料子,以及翡翠,便做出来了。这还是奴婢第一次做,希望姑娘喜欢。”
阿梨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儿落在顾司瑶眼里,而她则真的想对阿梨说她怎么不靠这手艺过活。
不过阿梨可能也是怕太火了被那群人盯上吧。
“不,我很喜欢,你太厉害了,这是我今年收到过的最好的生辰礼!”
顾司瑶的连连称赞,直夸得阿梨太不起头来。
“姑娘莫再说了,说得奴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顾司瑶句句属实,她就没见过第一次做梳子就做得如此厉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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