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情绪激动,甚至直接上前一把揪过他衣领,疯狂嘶吼,他忘不了,妹妹看他时那害怕眼神,从那日起,沈辞就将自己封闭起来,再不见任何人。
他真真心疼坏了,只给沈辞留了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外再无其他人。
沈斯年说着说着,眼眶陡然被染红,随即一颗颗似豆大般的泪珠夺眶而出,砸向地面与浑浊不堪的水洼融为一体。
而那人却是满脸不屑,并朝外吐了口浑浊的口水,“哈哈哈哈”大笑起来:“那是她应得,罪有应得!”
沈斯年实在受不了了,大声喊道:“她只有六岁,只不过喊了婠婠几句姐姐,哪里罪有应得,我看你才是,你居然将生你疼你的亲生母亲给毒死!”
沈斯年话语里只有怨恨与不甘,明明他的母亲只是病入膏肓,却被这人给毒死了,毒死了!他甚至觉得,母亲病死都比毒死强。
可惜,当年他也只有六岁,无人怀疑他,是沈斯年在与顾司瑶成亲前日差点死于他手时,便开始怀疑自己母亲死是不是与他有关。
才现,母亲被毒死前几月,就是她与父亲商议给他和顾司瑶定娃娃亲时候。
而那人在听到这话时忽得情绪激动起来,他直接张嘴咬了口沈斯年虎口,沈斯年吃痛,狠狠踹了他一脚,沈斯年用力甩甩手,直接开骂:“真是个疯子。”
“谁让她竟给你和她定娃娃亲,该跟她定亲的是我!是我!”
那人越说情绪愈激动起来,甚至十字架都被他弄得抖个不行,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人连根拔起一般。
“可她是你的母亲,若没有她,你怕是现在都在那庄子里受苦受难。”
沈斯年真的好想说他一人承受黑暗就够了,为何要将所有人拖下水,要不是父亲他不敢碰怕是现在也跟着遭殃。
他们本是双生子,但却视为不祥,于是一个留在府里继续当他的嫡子,一个则留在庄子里受尽唾弃。他们都共同一个名字,因为父亲说这样当有危险时,可以那留在庄子的当替罪羊。
六岁时,母亲生病,想见见那放在庄下的小儿子,父亲准许了,可是没想到马车半路被山贼扣下,只有他活下来,在冰天雪地时光着脚走回侯府。
至于为何会喜欢上顾司瑶,沈斯年表示那时去找她时现她又又给小乞丐送吃的,而这回送的则是热气腾腾的包子。
他那时候并不知道那是他弟弟,只知道弟弟回来后母亲对他极其好,而弟弟似乎并不领情。
父亲告诉沈斯年不能叫他二弟弟要叫四弟弟,因为四读着像死。
至于后面记忆为何没他,大约过于边缘注意不到,不过府邸人无人喜欢他。也就无人在意,谁会知道他长大后会变成现在这番模样。
思绪回到现在,他看着他弟弟那副龇牙咧嘴恨不得将他生吞般模样,他冷眼看着他,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看着他那副嚣张脸色霎时变得不解又变得不可思义起来,连声音都是带着颤的:
“既然你知道,何不将我扒皮抽筋丢弃喂狗!”
“是,我是想过,但如果我真这般做了,阿瑶会不喜欢我的。”
沈斯年大方承认,并在说起顾司瑶时,眼底泛起一抹温柔,他不用猜也知,他的好弟弟现下巴不得将他活吞。
他也是想,也想将他杀死,可不行,这样的他会配不上阿瑶。
“我故意被你打晕引你上钩,没想到你真来了,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被你打的吗?”
其实那天他将他打后,就有一批人从暗处钻出并用绳子合力将他的好弟弟绑起来押进地牢了。至于这地牢谁建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沈斯年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儿尤为好笑,他余光撇了眼顾司瑶藏匿地点,并没打算拆穿。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顾司瑶跟着他了。
顾司瑶心惊胆战地回屋,刚才地牢里的一切都被她听着了,除了沈斯年在他耳边说的话外。她依旧心有余悸。
忽得沈斯年从背后抱住顾司瑶,双手抱着她的腰,力道不轻不重,他头软软地靠在顾司瑶肩上,似是失了所有力气般,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慵懒:“阿瑶,我好累,抱一下,就一下。”
沈斯年在耳边低语的吐息弄得她有些痒,她想往后躲却怎都动不了。而他那双手正不安分地玩弄她手指,引得她头皮一阵酥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而她的脸在这时居然烫了起来。
第28章糖葫芦
◎因为阿瑶喜欢吃◎
沈斯年抱了许久,他缓缓睁开双眸,将眼底悲切散尽,才直起身子,对自己刚才行为道歉:“对不起,刚才情绪有些低落,满脑子又只想着阿瑶所以我就…”
沈斯年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直接听不清了。他知道顾司瑶看见地牢生的一切了,他不为自己行为后悔,只是害怕,怕顾司瑶看到这一切会不喜欢自己。
顾司瑶怎会不知他话中含义,她转身,回抱住沈斯年,声音轻柔又带了点儿安抚:“没关系的,沈郎君,既然累了那便好好休息。”
顾司瑶仰头望着她,眸中尽含温柔。
她是看到地牢一切,也知沈斯年做这一切是有因果,而非无端。这也不怪他,毕竟如果生在她自己身上,或许会直接崩溃。
沈斯年自是没想到顾司瑶会说这样话,有一瞬间,他真的想做夫妻之间应尽的义务,可是不行,一是顾司瑶不愿意,二是顾司瑶母亲刚离世,还要行三年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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