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显然没想到顾司瑶会过问这些,不过他并没有对此产生怀疑,而是真的在思考是否有公事没处理。
“顾娘子倒是提醒我了,现下确实有件事儿要忙,不过我很快就回来。”
他丝毫没有怀疑顾司瑶,朝她嘱咐几句便火急火燎地出门了。
顾司瑶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看了半晌,才喃喃一句:“真是个傻子,若日后我不在她可怎么办。”
她自觉自己动摇了,忙拍拍自个儿脸蛋保持清醒。她并不适合这充满压抑气息的宅院,只想做个自由自在的人罢了。
待这时间久了,便会觉自己会因各种事儿逃脱不成,还不如趁早逃。
顾司瑶收拾自己行囊,让春雨在后门候着她,春雨并没多说什么,而是写了一封信,让鸽子带走。
不知那信是带给谁的,不过这个大抵与她无关。
她背起行囊,正准备出去时却与刚进门的沈斯年碰到一起。
顾司瑶下意识回避他眼神,抓着带子的手儿愈紧,像是要现场编一个麻花似的。
沈斯年见此情景,先是一惊,后像是察觉到什么,眼眸划过一道耐人寻味的表情,他伸出手指,指了指顾司瑶行囊,装作不知:“顾娘子这是要去哪?”
顾司瑶一阵心虚,腿部软差点儿便要当场跪下,她觉自个儿四肢像是僵在那儿一样不得动弹,只有嘴巴支支吾吾说着不大清楚的话:“我,我想着出去游玩几日散散心,很,很快就回来。”
顾司瑶说着便要从他身侧而过,却被沈斯年拦去出路,他目光探究,一步步朝顾司瑶走来,她怕得只好挪动那已然僵硬双腿慢慢向后走。
而沈斯年似在跟她玩一样,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像是知道她逃不了一般,他眼眸再不复往日温柔,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般,阴森可怖,他虽笑着,可那笑意像是淬了冰般令人生寒。
顾司瑶只看他那么一眼,便被吓得不轻,原来竟是如此恐怖的吗,她脚底虚,吓得瘫坐在地,而他在自己身前蹲下,他伸出折扇,挑起她的下巴,却见她眼帘微闭似是怕他。
“顾娘子是在怕在下?”
沈斯年话虽像从前,但却很像下一秒便要将她活吞似的。
她不敢说话,点点头却在下一秒猛地摇头。
她哪里见过这场面啊,她以为沈斯年生气就是小打小闹,再不济直接将自己关起来,那儿见过如此。就连阿父生气也不这样。
早知道直接趁月黑风高早早去了便是,至于耽搁如此之久嘛。
顾司瑶闻沈斯年将骨节弄得咯吱作响,愈害怕起来,更不敢睁开眼睛。她觉脸上一股酥麻的感传导全身,让她忍不住颤。
而沈斯年却并不打算放过她,他低低笑出声,那笑声诡谲迷离,像是孤魂野鬼,在她耳边哀嚎着,这让她抖得愈厉害。
“顾娘子,这次就放过你了,若有下次,你自个儿看着办。你知道的,我最不喜不守承诺之人。”
言罢他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灰,转身径直走出门外大声道:“这件屋子加派人手看管顾娘子,没有我的准许,不许让她走出这间屋子半步!”
他转身又对还瘫软坐在地上的顾司瑶,说道:“记住了顾娘子,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沈斯年自是知道这样做既为不妥,他看着顾司瑶那副模样时心中难免泛着酸楚。可他太害怕失去,从来没有人教会他怎么去对待一个人,怎么去挽留。他只见过父亲用相同但不完全相同的方式对待姨娘。
他直接自残,但姨娘确实不跑了,在长此以往后,他便以为只要这样做便不会离开他。却不想引她生厌,他也不是气她走,而是她走不带上他。
其实门外那些也只是假把式,她还是可以去府内走动的,本来他只想将光留下,却不想用错方法,将那唯一的光推得越来越远。
他用折扇一下下敲打着门框,也同时敲在顾司瑶那颗已经被吓呆的心。不过她并没有打算放弃,不过她何时答应过沈斯年要一直陪在他身边啊。
记忆回顾那日,他询问自己愿意不愿意一直陪在他身边,自己也没回答,不会是他误会了吧。
顾司瑶越想越感到奇怪,想起他看自己目光,不由得鸡皮疙瘩又都起来。
她就着柱子慢慢站起,却又被突然闯进来的春雨给吓得差点儿站不稳。
“春雨原来是你,你怎来了。”
顾司瑶声音还着颤,显然还没从刚才反应过来。
“奴婢见姑娘迟迟未来,特意来寻姑娘的。奴婢见外院围满了人,可是出了何事?”
顾司瑶抬眼,眼泪瞬间沾满眼眶,她抱住春雨“哇哇”大哭起来:“春雨,你不知道刚才他真的好可怕。”
顾司瑶还是第一次在下人面前哭得这般惨,甚至还是抱着哭。那绝对是被吓懵了。
显然春雨也没意识到顾司瑶会忽然这样,愣了半瞬,才恢复常态,故作正经问道:“姑娘可与奴婢说说生何事,好一块想办法。”
顾司瑶听罢,知自己现下仪态定是不好,便慌乱地松开春雨,看向外面那看守她的仆从,还是决定在春雨耳边说这事。
她见春雨听后脸色煞白,刚开始不信,但她见到自己那红着的眼眶以及被吓着的神态不得不信。
“姑娘,咱不跑不行啊,你如今只是打算去外头玩个几日主子便这样,那真跑了,被抓回,后果将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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