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看见满身醉酒的父亲用力用藤条殴打母亲时,他才明白,原来母亲的伤痕都是拜父亲所赐,那是他第一次讨厌父亲,当他挡在母亲身前时,却被父亲一把推开,撞到一旁的柱子上当场昏死过去。
直到一个月后才苏醒过来,而父亲也对他道歉,他也原谅,可却在半个时辰后又看见他殴打母亲,日日如此,他每次阻拦只会讨得一身打。
他母亲心疼他,可他,却没听进去,依旧护着母亲。
他六岁那年,母亲去世,父亲一次没来看过,甚至都没布置灵堂什么的,就只是冷漠盯着母亲脸看了半秒后居然吐了,还骂了一句极其难听的话。之后便叫人将母亲直接丢去乱葬岗。
那时候他阻止了,可惜根本没用还被父亲关起来。
母亲去世第二天,父亲便去了在外头养的女人做他继母,他自是不答应,偷偷跑出去,苦苦恳求父亲将母亲安葬,那时候,他对这个父亲是有希望的,直到父亲命人打他二十多大板,继母冷眼旁观时,他忽而觉得父亲变了。渐渐对父亲产生失望。
他同几名小厮趁着夜色将母亲安葬,却被父亲现,自此天天挨打挨骂,他也反抗过,可换来的只有更狠的毒打,以及被打掉牙齿,他逃跑过,被抓回来时直接被父亲按进湖里,腿也差点打断。
可能那时候,仇恨的种子在心里头慢慢芽了吧。
而他那时唯一的光,便是常来家中玩耍的顾司瑶。毕竟,其他兄弟姐妹都被父亲离间了。
他渐渐长大,直到十四岁时,无意从他人口中得知父亲不爱母亲,并在母亲还怀着孕时,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甚至怀了孕,那个女人流产后,父亲觉得是母亲所害,又觉得自个儿不像他,误以为母亲外头有人。
故日日打她,母亲也尝试逃跑,可却都被抓回,想自杀也都被制止。而自个儿只是因为跟母亲长的有点像,而不像他,就被迫当成殴打揍骂的泄工具。
而那个女人,便是现在的林婉芸。
若不是他还有点用处,他的父亲早将他打死了。
他明白自己只是父亲棋子,也知,父亲同意与御史结亲也是看重对方家的势力,若有日……
时间回到现在,顾司瑶看着沈斯年如此模样,觉得自己是不是吓到他了,可自己也没做什么啊。
“沈郎君,一个伤口而已难道还有美丑之分吗。跟我走,我给你找了个郎中。”
说着不由分说牵起沈斯年右手腕就跑。好在他身形单薄,比较好牵。
沈斯年看着顾司瑶牵着自己手腕,忽觉着腕可以不洗了。这场景跟儿时她拉他跑街上差不多,不过为什么她到现在都不跟他相认?
顾司瑶很是顺利地将沈斯年带回屋子,她将沈斯年安置床边坐好后,她才转脸,看向一旁的郎中,让其为沈斯年查看伤势。
自己则看全过程。虽然方才沈斯年小声说他没事,让郎中回去,自己休息几天就好了。而顾司瑶认为此伤若处理不当恐复,所以无声拒绝。
她见郎中,撒上药,给沈斯年缠上细布,后又拿出几袋药,便站起身走到顾司瑶回报:“沈公子伤势需一天一换,三天即可,到时再来找老生即可,只是沈公子有些肾亏,不过,幸好我还有几包,此药得长期服用才有效果。”
沈斯年离得他们比较近自然而然全听进去,肾亏?有那么亏吗,他不信。
而顾司瑶在送完郎中时,却见沈斯年穿着单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躺床上。
“怎么了沈郎君,怎是这副表情?是不是因为伤口疼了?”
顾司瑶走到床边,试探性地在他眼跟前挥舞了下,却见他没反应,刚准备去拿放桌上郎中写的药房时,沈斯年冷不丁地开口:“顾娘子,我问你,你觉得我肾亏吗?”
顾司瑶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问这个,她这个也问过郎中,郎中说只要好好养就没问题。
她错愕朝沈斯年看去,只看到一张焦虑过度脸庞,看来他很在意这个问题,那得好好回答。
“郎中说你胃不好,不是肾,我送他走时他亲口说,还说自己不小心诊错让我别记心上。”
顾司瑶说完,还怕气氛尴尬干笑了几声。
虽然他知道她在骗,可无论顾司瑶说什么,他沈斯年便信什么,他想了好久,才憋一句谢谢。
顾司瑶还想说什么,却见他已经躺下。这好像是她的床吧,不对,自己只是睡了几天而已,而沈斯年可睡了整整十多年。
算了,就不跟受伤的小词安一般计较了。
等一下,小词安是谁,自己怎么会那么熟悉,嘶,头又开始痛起来了。
顾司瑶揉揉酸的头,勉强行至箱笼摆放位置,并从中拿出衾来,来到沈斯年总睡的暗棕色矮榻前,她坐上去时,才知道他得有多冷,而且还盖的裯。一个人承受那么冷的榻,一睡就是好几日肯定不舒服吧。
她怜惜地看向睡在床上的他,却见其一直没反应倒也放心了,她本以为打开箱子和翻东西会朝醒他,原来不会。
可顾司瑶不知道的是,沈斯年一直没睡,当顾司瑶睡熟时,他起身,下床抱起顾司瑶,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我怎么会忍心让你睡那么冷地方。”
而顾司瑶只觉自己身子一轻,来到软和舒适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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