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哥哥,我有一种在养老的错觉。”鱼年这样说,转头去看沈玉:“我们老了应该就是过这样的生活吧。”
沈玉也看他,笑道:“你才二十六,总想着老了以后的事做什么?”
“有感而嘛!”鱼年嘟囔道。
“要老也是我先你一步。”沈玉说。
“玉哥哥老了也一定是个英俊的老男人!我就难说了,至少扮女装困难了。”鱼年这样说。
“那个时候我们肯定公开了,你也不用再扮女装了。”沈玉说。
“但是我有个想法。”鱼年闻言忽然说。
沈玉看他:“什么想法?”
“我想在还能扮女装的时候,留下一部电影,由我饰演女主,玉哥哥你说好不好?”鱼年征求沈玉的意见道。
“当然好。”沈玉毫无意见。
“但是只能先拍下来,上映就等我们公开之后,不然如果先上映,我那个‘沈夫人’的身份就要被人猜到啦!”鱼年又说。
“交给我吧,我让人先去写剧本。”沈玉说。
“好。”
吃完早餐,两人骑车游玩,第一站就直接骑到了圆塔。
他们到的时候阳光满溢,这座十七世纪的独特建筑有大半都暴露在了金色的光芒里,岁月沉淀下来的厚重和沧桑在这一刻仿佛被光芒拂去,一眼望去只觉得这座圆塔壮丽又夺目。
圆塔位于市中心的古老拉丁派建筑群中间,它与教堂相连,上方高悬一口大钟,曾经圆塔被用作天文观测台,但在十九世纪因为游客带来的噪音,天文观测台就已经改成了观光景点。
原本的图书馆改为艺术走廊和音乐厅,只有与圆塔相连的教堂仍然开放,向人们展示其中的艺术魅力。
两人在圆塔后将自行车停下,绕到满是浮雕的入口处。
圆塔没有台阶,是一条螺旋形的斜坡通道,条形石块铺满地面,之所以这样建,当时是为了可以骑马登塔。
圆塔的窗框非常古典,是双层中空对称的设计,而且向外延展,有一个台阶,使得窗边成了小小的休憩之地,窗台的宽度能坐一个人,塔内墙面与顶部纯白一片,却又会因为洒进来的阳光的缘故不断变幻色泽,窗框在光照下投射到了墙面上形成竖长的光斑,圆形的建筑使得每一扇窗的光照都不尽相同,而坡道上什么都没有,几乎每走五步就有窗,因此目光几乎都会被每一扇窗吸引过去,窗外的景色和光影皆各自成景,让鱼年想到了有一年沈玉给他带的小礼物,万花筒。
“这样看出去真像一幅画。”鱼年站在台阶上,正对着其中一扇窗外的景色说道。
沈玉站在他后面的台阶下,差不多同一个视角,方格子窗框,窗外绿顶红瓦,也有灰顶红墙,再加上光影不经意间的投洒,真的是美如一幅画,而这样的窗景,用相机拍下来会少了许多味道,必须用双眼去看去体会,才会觉得自己是身处在这样的风景中的,而不是旁观者。
鱼年和沈玉就是如此,他们外出游玩很少用相机,他们更喜欢用眼睛去看,去感受。
有个学者针对如今的朋友圈现象有过这样的评价:旅游是给别人看的,实际上当你拿起手机拍照的时候,你也一样是个旁观者,而不是正在看风景的人。
你想成为生命的旁观者还是当事人,选择权都在自己的手里。
两人看了会儿,再往上一直绕到塔顶。
圆塔的确不高,登顶之后能眺望哥本哈根全景,却远不到俯瞰的程度。
各色建筑鳞次栉比,屋顶都是彩色的,一眼望去连绵错落,近处房屋整齐排列,每一扇窗户在光照下显得耀眼明亮,成群结队的鸟儿们飞落至某片屋顶上,如同占据高地的一群小霸王。
如今时间还早,游人不多,三三两两的,这让两人在塔顶流连了好一会儿。
骑自行车的好处就是走街串巷,鱼年贴近栏杆往下直望,找到了他们刚刚来时的路。
下去的时候,鱼年指了指随便一扇窗的小台阶,凑到沈玉耳边说:“玉哥哥,听说这里是kissneter,去过那个角落的朋友必须要亲吻对方,刚刚我们站了好一会儿但没有亲。”
“你听谁说的?”沈玉含笑问他。
鱼年眼珠子乱飞:“就刚刚擦肩而过的游客那里听来的。”
沈玉微微挑眉,就将人拉到了窗边的小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