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刘乐赶紧倒了杯温水过来。
刘母还没等开口眼圈就红了，坐在旁边的刘乐把手放在妈妈手背上拍了拍。
刘母扯起嘴角，真诚道：“早就想请两位过来吃个饭的，我也不会说什么，就敬你们一杯！”
她说完一口把酒喝光，擦了擦嘴角咳嗽了两声。
6策和颜倦并排坐在对面，6策举起酒杯：“我们只是碰巧，最重要的还是靠你们，刘乐成绩不错，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刘母不会喝酒，刘乐没敢多买，几人边吃边聊，直到天彻底黑了，6策和颜倦才起身离开。
老城区住的都是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休息的时间很早，这个时候外面基本上没什么人了。
刚刚四个人在一起还好，此时就剩他们两个，气氛立刻就尴尬了起来，颜倦低着头懒得说话。
“披上，”肩上突然一沉，6策把外套拢在他身上。
又是熟悉的气息，颜倦心里没由来地一股火，停下脚步看着6策。
察觉到他的动作，6策也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他。
“6老师，我看不懂你到底想干什么。”颜倦的语气听起来并不算好，脸色微沉，眉头也紧紧地皱着。
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没用这样的神情和语气面对过6策，看上去已经处于火的边缘。
虽然看上去不太好接触，但是颜倦性子其实挺随和，可是这个星期积压在心里的火气和委屈在这一瞬间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而最让他觉得难受的是即便如此，在面对6策的时候，他依然觉得心动。
“我今天本来也没打算来，只是不想辜负人家母子的一片心意，既然不喜欢我，又何必这样？”
一边是拒绝，一边又对他关心照顾。
老小区里只有一盏并不算明亮的路灯，昏黄地照在两个人的身上，6策看了他一会儿，低声道：“抱歉。”
颜倦自嘲一笑，转身想走：“没什么抱歉的。”
“颜倦。”6策伸手拉住颜倦的手腕，他没使多大的力，像是怕弄疼了颜倦一样。
颜倦没再挣扎，抬眼看着6策。
有点起风了，由于前段时间手术加上养身体，颜倦没剪头，刘海长长了，被风一吹显得有点凌乱。
他在面对6策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笑，说出的话半真半假，即便那天在“半醒”说出告白的话，也同样是笑着。
他罕见地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6老师，我是很喜欢你，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你对我没那个意思，不是吗。”颜倦盯着6策的眼睛。
握在掌心的手腕带着点凉意，6策一只手就能毫不费力地握成一个圈。
他们安静地对视，颜倦的眼睛里带了平时少见的情绪，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6策的心脏。
尤其是颜倦说的那句“对他没意思”，落在6策耳中太过刺耳，让他下意识想反驳。
他动了动唇，还没张口，颜倦已经率先一步开口道：“6老师，我对你的感情你也清楚了，如果你的关心是出于朋友的角度，我不需要，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颜倦说完挣脱了6策的手，脱掉肩上的外套递给6策，转头走了。
只不过短短的几分钟，外套上好像就沾染上了颜倦的香水味，质感上乘的外套被6策用力攥出了褶皱，他却浑然不觉。
昏暗的老小区连个人影都看不真切，一个男人的脸隐没在黑暗中，盯着颜倦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