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舒服。”她突然仰起头,对着居高临下的执行官这么说,“你能让他们停下来吗。”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友善,这样直接的要求让泽微微一愣,旋即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乍得露出了一个很满足的浅浅笑意。
“桃桃…这是在求我的帮助吗?”
他对祝桃有种近乎病态的渴求欲,仅仅是人类少女向他出语言上的请求就足够泽感到兴奋。
祝桃被他这样狂热的状态吓了一跳,情绪激动的泽没控制住自己的力道,巨大的触须从上而下拍击,将地面撞出一个巨大的裂口。
她险些没有站稳,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过来的郁云离扶了她一把。
这个目前为止最冷静的魅魔命令被自己魅惑的人们将祝桃转移到更安全的位置,他忍不住问祝桃:“还要多久的时间?”
那张帅气的脸上已经有了伤痕,唇角一丝被擦开的血迹,和亡灵军的战斗大概也支撑不了多久。
祝桃也很茫然:“或许还要几分钟吧。”
饶是郁云离一时间都没能控制住,露出了头疼的表情。
“可以的话…让执行官到来的度快一些,我觉得他玩不了多久了。”
泽的性格古怪,阴晴不定,谁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下一秒收回看热闹的心思,转而直接把祝桃抓走。在可能要毁灭的前夕还要遭遇这一场会让身体疼痛的大战,对于魅魔来说也是一件很苦的事情。
而郁云离身上大概也有点乌鸦嘴的特质。
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泽撑起了身子,他好像有些厌倦了这样重复的戏码,修长白皙的指节在半空中轻轻晃动两下,那些触手就全部伴随着他的动作动了起来。
好在修来的很及时。
属于他同位体的触手差一点点就能够触碰到祝桃的脸,下一秒被深紫色的另一个触手打开,面纱从他的脸上脱落,仿佛放慢了数倍一样从祝桃的眼前落下。
她感觉到自己胸口的项链像是失去了一部分重量,整个都轻了不少。
修的声音凑在耳边,开口的时候仿佛空气都被带着微微震动起来:“他很讨厌,对吧?”
祝桃刚点头,骤然一阵天旋地转,泽的攻击在一瞬间变得激烈起来,修将祝桃按进怀中,那一双深邃的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的眼眸沉沉注视着自己的同位体。
祝桃的视角可以看见他的身后伴随的那些眷属。
那些古怪的肉球后方还有着小小的翅膀,并不像是传统意义的有羽毛的那种翅膀,像是毛被拔光只剩下躯壳的小鸡翅。
它们的手中拿着古怪的乐器,像是仪仗队一样缀在修的身后,一道深蓝色的圆形门框出现在它们环抱的中央,这些小东西吹奏出来的乐曲令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听懂。
修凉凉瞥了下方的战斗一眼,那些眷族的吟唱声骤然之间变大,他低低凑在祝桃耳边:“抱稳。”
祝桃挂在执行官身上,她同样凑在修耳边问:“这几个种族非死不可吗?”
声音被拉的很长很长,那些呓语吟唱声将这句话打散了些许,不过修还是听见了。
“这本来就是他的闹剧,”修静静道,他有力的手始终都托着祝桃,那一双眼眸眼角微微上扬,眼中好像缀着整个宇宙,“你觉得那些错误的产物需要继续保留下去吗?”
祝桃:“我只是觉得他们有些可怜。”
修的手顿了顿,须臾他说:“既然你想,我会尽量。”
“对你来说会困难吗?如果会那就不要了。”
“或许会付出一些代价,但微不足道。”
祝桃搂紧了他的肩膀,将脸埋进了修的肩膀处,属于非人类的躯体上有种淡淡的、很难被形容的冷香。
有些疲惫的人类小声说:“让我稍微休息一下下。”
她没看到那些巨大的触肢上睁开的、贪婪注视着她的视线,自然也不知道那些相处了三个多月的种族究竟在这场毁天灭地的战斗中得到了怎么样的下场。
神明不可忤逆,不论祂赐下的富饶还是苦痛,都只能被动地承受。
祝桃什么感觉都没有,修和泽在某个微妙的抗衡中达成了一致,他们很快将创造出来的这个世界和造物都抛之脑后。
相较起别的生物要更加脆弱的人类蜷缩在修的怀中,他感受搂着她,另一手抬起来将她仍然挂在耳上的耳钉轻轻摘下来。
“……乖孩子,之后就不需要这个了。”
泽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他有些嫌恶地掸掉跟在修身边的眷族:“你要改造那些蝼蚁?人类生理意义上的父母对桃桃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她喜欢那个世界。”
“唔…也是,毕竟养了这么多宠物…”
他们两个几乎是同时将目光落在祝桃的身上,世界与旧世界之间的通道打开,属于人类的咏唱顺着通道口传来。
布满了青苔的神像用悲悯的目光注视着下方跪拜的人类,他们统一穿着看不清面目的黑色长袍,口中同一时间念叨着相同的咒语,两名非人类对视一眼,露出了像是听见扰人小虫子嗡鸣那样的烦躁神色。
狂热的信徒之中有祝桃的父母,而在这片祈祷地的后方,蕴藏着他们孩子的住处、以及祝桃驯养的那些不详生物。
它们有的是这群愚蠢信徒招致的麻烦,有的则是感知到了祝桃身上属于[祂]的眷顾,只要此时此刻修轻轻一摆手,那些蠢蠢欲动的生物就能扑上去,把那些生物全都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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