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封没想到白衣反应会那么大,一愣神,忽觉白衣忽然不出声了,抬头望去,只见白姐,目光惶恐地看着他身后,脸色苍白得可怕。
小封身后是什么?是四个青衣俏面男子,但白衣为何会是这副神情?他回头一看,除了四个青衣俏面男子在睡觉外什么也没有的。
小封没觉有什么奇怪的,回过头,想说:“白姐,你看吧,没事的……”
话才到嘴边,小封忽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那四个青衣俏面男子没醒!
他们都是东苍龙的圣教中人,有着远常人的警觉,方才他和白衣弄出的动静很大,而四个青衣俏面男子却没醒,这很不寻常!
白衣已经吓到了,脸色惨白,小封探出手,慢慢靠近青衣人,手一碰,四个青衣俏面的男子倒地,原来早已气绝多时,白衣又是一声惊叫,响彻林间。
他们在四周都布下了缠龙丝阵,无论什么都是无法靠近的,可四个俏面青衣男子却死了,死得无声无息,白衣没想到,小封也没想到,因为他们没工夫去想了,四个青衣男子倒地的一瞬,八道暗金色光芒分别射进了他们的手脚,切断了他们的手筋脚筋。
还不等他们倒下,地上忽然变得松软,把他们陷进去,只剩下脑袋还在地上,然后一个人从土里冒了出来,是个男子。
这男子浓眉小眼,脸色死灰,活像一块石头,身上穿一件旧得酸臭的蓝布衣裳,整个人显得极为落魄,但却有一头干净的头,梳得很漂亮,一个翠玉冠显得极为不凡。
这落魄男子用慵懒的眼睛盯着白衣和小封,问道:“你们是东苍龙的?”
白衣和小封缄口不语,落魄男子自顾自的说道道:“我叫慕连旊,是曾经天下第一门派拓世渊的传人。”
白衣和小封咬着嘴唇,因为很疼,手筋脚筋刚被挑断是还不觉得,慢慢的,伤口越来越疼了,但他们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依旧不说话。
慕连旊却没停下,接道:“我还记得拓世岛上的雪是没有颜色的,树的颜色永远不会变黄,浪声在岸边回荡,海风永远带着能让人感到舒服的温柔咸味,即便是在凛冽的寒冬……”
他越说,慵懒的目光就越光亮,眼神也就飘得越远。
慕连旊还不知要说多久,夜却还深着,林间忽然荡起了一阵风,荡过慕连旊,把他干净的头撩了起来,也把他从过往的拓世渊的辉煌中拉了回来。
慕连旊的脸忽然扭曲了,那是非常悔恨才会有的扭曲,也是非常痛苦才会有的扭曲,他在悔恨什么?是拓世渊遭遇灵劫时他不在么?白衣和小封不知道,但他们竟也莫名地觉得心里悲凉。
慕连旊的眼神又飘回来盯着白衣和小封时已溢满了泪花。
白衣能在漆黑的夜里分毫不差的画出伏羲六十四卦的方位,自然也能看到慕连旊眼里的泪光,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慕连旊很可怜,心里不知觉地多了一份同情。
慕连旊望着白衣和小封,似问非问道:“我想拓世渊了,你们能明白么?”
小封冷笑道:“所以我们就倒霉了,是么?”
慕连旊道:“我想重建拓世渊,重振拓世渊威名!”
慕连旊忽然把慵懒的目光直直投进白衣的眼里,直抵深处,说道:“所以,我需要能帮我重振拓世渊威名的东西。”
小封问道:“所以,你就盯上了东苍龙。”
慕连旊道:“我盯上的不是东苍龙,而是‘东南西北’。我很早就注意到了‘东南西北’,也找到了你们到底藏身何处,为此,我们死了很多人。”
慕连旊顿了一顿,厉声道:“但找到了又如何?我们进不去!东苍龙的苍灵诸山外有缠龙丝阵;南赤翎的焚焱诸山满是狂暴的火行灵气;西雪王的蛮阳诸山有非常暴戾的杀气;北玄甲的离隐诸山布满了幽谷兰香,本来凭我修为,天下虽大,却也没有去不得的地方!但我亲自见识过尘世劫的这四个地方后,我便知道,休说人,飞仙都别想闯过去!”
慕连旊已经有些癫狂了,眼睛里带着血丝,面色狰狞,嘶哑着喉咙吼道:“凡人怎会有如此手段?但我不需要想这个问题,我要想的是,如果‘东南西北’的变成拓世渊的该多好?若是‘东南西北’变成拓世渊会如何?”
小封道:“不用做梦了,凭区区拓世渊还不够格做我们的老大。”
慕连旊道:“本来想在修行道注意到你们之前把你们收了,但现在不用想了。”
小封道:“当然不用想,你连在修行道蹦哒的本事都没有,而整个修行道却拿我们无可奈何,你还想什么?”
慕连旊道:“不,你错了,只有拓世渊的确拿你们无可奈何,但整个修行道就不一样了。”
小封冷哼一声,算是不屑吧。慕连旊道:“你不信?拓世渊拿‘东南西北’无可奈何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办法同时对付四个,至于整个修行道嘛,别说四个,同时对付十个都没问题,所以,你们虽然能占一时上风,但最后还是敌不过修行道,毕竟你们不过是一群凡人,而拓世渊就不一样了,虽然不知道你们的宝物如何了得,但区区凡人就能挥如此威力,若是交给拓世渊的弟子用,别说整个修行道,飞仙降世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