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雪,雪又大片大片地下,落在地上,落在枝丫上给萧瑟的天地添了抹颜色,有些雪来完全落下被风卷起纷纷扬扬有一片雪透过窗子落在车内,不消片刻便融化,化作一滴水浸入了坐垫上留下一抹浅浅的水纹直到茶府,完全消失。
茶府内,也就寥寥数人,茶府并不是很大,也没有在热闹的路段,但从那灯光从门口引到茶白的房间以至房间内还在燃烧的未间断的炭火可以看出仆人们对茶白的尊敬,茶底内的地扫得很干净,但由于雪下得大的原因还是积了薄薄的一层。
有的从看到茶白回来,连忙进厨房在两人满坐时,下人很送来了粥,很有眼色地拿了两个碗。
“少爷,您先喝点吧,还有这位小少爷,天寒从外面跑回来肯定沾染了不少寒气,喝点驱寒。”
“李叔,让那位赶车的喝过再走吧。
“嗯,已经吩了,那这位小少爷,要收拾间屋子吗?”
“今夜先在我这,添床被子,明天等天亮后,再收拾一间吧。”
“好。”那老人点头。
“今日不必送水了。”茶白道:“李叔,先睡吧。”
“好。老奴告退。”等李靖节拿过被子时回去时顺带把碗收走。
茶白把被子放好,转头看向到小萝卜头。
“怎么一直看着我。”茶白看着君漠离。
“老师。”君漠唐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可怜我吗?”
“不是。”茶白果断否定:“想对你好而已,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做事不求甚解,随心而已,随着自己的心,做到问心无愧。”
烛光映着茶白的脸,也映着君漠离的脸,茶白的笑很温柔:“不管做什么事保留一丝善念,一丝对自己的善念。”
“好啦。”茶白又伸手揉了下君漠离的头:“睡吧,已经很晚了。”
茶白下床用剪刀剪了灯芯,而后房间内逐渐陷入黑暗,夜很静,窗外是呼呼的风声。当然,除了风声,身旁男人清浅的呼吸声也格外清晰。
习武人的感官很敏锐,夜中也是可以看清些东西的,君漠离看着茶白,成为茶白的学生是没想到的,本意是让茶白把自己带给那皇帝看的,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但是,君漠离闭上眼:什么是一丝对自己的善念?老师,茶白?你想要干什么呢?他自己也看不明白……
京城的四季分明,天亮地很晚,就连鸡似乎也怕冷似地躲了起来不愿报晓,直至晨曦的一缕阳光透过窗映进来才使床上的孩子醒来,而他身旁的男子貌似走有一会儿了,他的衣服被折好放在一旁,君漠离出去后看身着白衣的茶白在院子中堆几了个雪人。
“老师?”君漠离不能理解雪很冷,他为什么要碰。
嗯?”茶白回头:“醒了?”
茶白用地上的小石块摆出嘴的形状,把树枝在两边插好,后搓了搓冻红的手走向君漠离,恶作剧地把手放在君漠离的脸上。
君漠离完全没有想到茶白会这样做然后怔在了原地。
“哈哈哈。”茶白眉眼含笑:“小离的脸很暖啊,走啦去吃饭。”
“嗯。”君漠离看着这满面春光的人不由心中疑惑,真的有那么好玩吗?
刚到前院李叔便走来乐呵呵问:“少爷,今年可要把对联贴上?”
茶白听后一笑:“贴吧,三年了,也得好好贴一下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君漠离也在近些天打听到,茶白的父亲在其十七岁时走了,母亲也在刚出生没几年去了,诺大的府中仅剩茶白一个支撑。
十七岁时科举是状元,兵法诗文无所不精,皇帝又念其父亲情分成为帝师,但其从不参政,守着茶府教皇子公主读书年纪轻轻状元出身,做个高官也无不可能。
但老皇帝的疑心,硬是断茶白的仕途……
“想什么呀?那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