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在邱清清的欢笑下,却是吃的颇为愉快,不过徐妙彤一眼便察觉到苏天河的不对劲,不过饭桌之上两人相对一眼,却是好似心有灵犀,并未说了出来,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月下,晴空万里,天上那不算明亮的月亮在此时却是格外的耀眼,苏天河站在邱澜安排的院子当中看着天空之上的明月,只是此时苏天河的心绪却是飘摇,此次邱澜虽然并未强抢,却是因为自己与邱清清之间的一段救命之恩。
看着天上那凉如清水的月色,苏天河双手时而紧握,时而放松,若是自己与邱清清没有当初的那段缘份,今天自己是否还能如此惬意的站在此地,站在被人望作死亡之地的邱府。
利用,没有丝毫的掩饰,却是说的如此轻松,好似自己本就应当如此,苏天河叩心自问,自己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可自己却是不喜欢被利用,也不喜欢如此束缚的活着的人,可奈何世间多艰难,并不是自己喜不喜欢就能决定。
看着手中的三尺坎离长剑,这一切还是需要问过手中的剑是否足够锋利,炼气境界远远不够,莫说自保,或许勉强能沦落为棋子而已。
饭桌之上,却是有一名城主府的侍卫上门要人,这人,自然是自己,只是侍卫只是一个普通的兵卒而已,份量,没有,只因当时苏天河还依旧能感受到邱澜的无所谓。
只是一句话便打了那城主府上的侍卫,也正是如此,苏天河明白,半年后的角斗其实自己也是如凌云生一般的存在,虽然有所价值,那也只是在城主没有找到更好存在的价值,可当能找到更好的存在,那么这枚棋子也就废弃了,连边角的一枚废棋都做不到,只能丢弃。
“实力呀,实力”苏天河嘴角微动,可却并未说话,我将心照明月,可无奈明月照天下,何曾有在乎过世间的这个蝼蚁,或许那天自己能脚踏天下,只手揽明月之时,或许这月色才会独享于自己。
规矩,道理。这天下最大的便是规矩,因为有了道理,规矩才有支撑的力量,苏天河抬头看着这天,脚下踩着的地,便是规矩,而说道理之人便是邱澜,而自己却是其中的一枚小沙粒,可以存在,也可以轻易的抹去。
当然存在必然有他的道理,而苏天河如今存在于这人人惧怕的邱府,却是因为其身怀邱府主人欲得的东西,手中拽着一本传功术法,此法名叫剥魂代功**,此法极为神奇,不修境界,不修性命,更不用苦修,却是需要一事物,就能此功修成。
而正因为少了此物,邱澜才没有第一时间让苏天河将无影剑诀剥离下来传给邱清清,反而让苏天河不要声张,等他寻得那物,而苏天河也修成剥魂代功**的时候,便让苏天河收邱清清为徒。
“在想什么呢?”一道倩影却是出现在苏天河的身后,苏天河早已经现徐妙彤的靠近,却当作没有现,在徐妙彤开口的时候,才转过头来。
“我在想,如此花前月下,却是少了一个美人儿与我共享,岂不是辜负了上天的安排”苏天河瞬间收起了思绪,仿佛刚刚的失神只是一个错觉。
这一幕怎么可能瞒的过徐妙彤,不过徐妙彤并未点破,反而一脸骄笑的道:“那么公子是要邀臣妾赏花观月吗?”
“花美,月美,人更美,此情此景岂能无台子戏人”苏天河哈哈大笑,应情应景下,却是令苏天河回忆起了自己最喜爱的戏曲。
苏府虽然在天下却是小如芝麻,可是在三河城却是土皇帝,这天下最不缺的便是戏子,而苏家在三河城也可以说的上权势滔天,而这一曲铿锵剑令却是戏班伶人为得苏家所爱而创。
以如今苏天河的修为来看,也不得不说那戏班伶子才情出众,只是偶尔看苏家弟子炼剑,便异想天开,创下此曲铿锵剑令。
一声拔剑,却是铿铿之声,铿锵之音由此而来,整部戏曲穿插在一个铿锵之内,一出场便是先声夺人,苏天河拔剑四顾,内心却是应景之下,四顾茫然。
徐妙彤在一旁看着,虽然双眼夺目,可内心却是不由的一疼,自己心爱的男子应景之下,作下此曲,可并不是单单给自己看的,也是舒内心愤懑才是。
拔剑之下茫然四顾,紧接着迎风而来,便是剑气铮铮,好似琵琶狂奏,一时间小院内,却是剑气如霜,天上月色,地下如霜剑气,一层铺上一层,只是临到徐妙彤脚下,却是化作柔软如锦的风,吹起徐妙彤的缕缕秀,却是不伤分毫。
明自己本心,懂手中的剑性。苏天河出剑铮铮,可剑下却是柔软如锦,好似锦里藏针,可却不露半分剑的锋芒。
剑修如太阳一般,几乎是锋芒四射之辈,一言不合拔剑相向,五步杀一人,十步血流成河,百步之外尽是人尽天国,千里之时,却是身藏功与名。
如今满天剑气如霜,唯月色下却是如此的唯美,可徐妙彤的内心却是一颤,只因此剑虽然可以杀人的剑,可却是已经深入剑鞘的剑,一把无奈却又不得不深藏于鞘中的剑。
本想拔剑,可奈何拔剑无力,出剑不成,剑气犹存,却是力不能及,一时间剑气满堂,却不显铮铮杀气,倒是令这深秋之季更显得萧瑟无双。
“我欲上天揽明月,奈何明月不近情”剑下,苏天河翩翩起舞,好似一个戏子伶人,一脸的专注,好似舞着生平最出众的一支舞,而舞内好似一个剑客,怒容惊现,可剑下却好似一个身似木偶,本想拔剑,可剑下却是重若千钧,拔剑不得,又无法放下手中之剑。
一时间满堂剑气具现夭折之意,月色如水,古井无波,却是凉的入骨,花前,美人抿唇,欲言又止,可看着眼前心仪的男子,那从天而降的身影,那扯下自身衣裳挡在自己身前的影子,重重叠叠,若隐若现,时而高大,时而渺小。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天上的月色被一缕乌云遮下,纵然剑气再是柔弱,眼前的花儿似乎也是不堪重负,化着缕缕片片,飘荡在空中。
眼前的人儿闻声睁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却好似远在天边的男子,内心却是失落,还有丝丝的疼痛。
“宝剑藏匣,只要不折,终有一天会锋芒四射之时,天河我相信你”徐妙彤懂苏天河的心,正如这莫名其妙的缘份令两人再渡重相逢,更是令两人无形当中的关系更进一步。
苏天河莞尔一笑,徐妙彤话中的意思,他岂能听不懂,可自己终究是一个剑修,一个身负一身纯净剑气的剑修,从始至终苏天河都认为自己是一个修剑的人,是一个剑修,可当遇事之时,反而好似俗世当中的宦官,虚情假意,委以虚蛇,总是感觉自己是一个不地道的剑修。
“我以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太骄横”苏天河叹气,他有心拔剑,可无奈何拔剑即是死,不管是放逐之城的城主还是如今的邱家之家,那一个不是身世显赫,地位崇高之人。
“示问天下无二主,只要有心,我能弄潮千层浪,何人能挡”徐妙彤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出言便是惑乱天下的二语。
苏天河略微一低着,随后却是哈哈大笑的道:“宁在剑中取,同可鞘中曲,剑修,何是剑修,我即是剑修,我即修剑,天下无剑,我即成剑,便是剑修。”狂态语气,舍已之外,何人能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