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灾那天又是怎么回事?”林冉青继续追问。
林湖昀声音凝涩,“我本来,是想自己去找妙韵,但是……”
火光之中,林德忠不慌不忙地拍了拍林湖昀的手,“你去把你妈妈送出去,妙韵那边有我。”
林湖昀不疑有他,便迅速上楼把母亲搀扶下来。
直到最后,林德忠出来了,他也没找到林妙韵的踪迹。
时至今日,他看到林妙韵的尸体,才恍然大悟。
“火灾现场那么多人都在,如果林妙韵活着跑了出来,那你们假死脱身的计划就会被当场揭发。”
林冉青冷冷一笑,不愧是林德忠,为了自己,全然不顾女儿的生死。
就算林妙韵判刑入狱,最多不过几年时间,可林德忠却毫不留情地剥夺了她的生命。
她的尸体焦黑,手上还依稀能看得到甲油,偏偏面容被烧得最严重,完全认不出人。
和苏曼相比,林妙韵的死相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如果不是刻意在地下室烧了一把火,是绝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太平间的空气冰冷阴森,林冉青双手环胸,将白布重新盖到林妙韵的头上。
对于林德忠来说,无论是谁,都是利用的工具而已。
青年睁开漂亮的桃花眼,再一次望进林湖昀的眼底。
林湖昀攥紧的拳头松了又紧,他看着林妙韵的眼神,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哀伤。
林冉青离开了太平间。
剩下的事情有警方和廉政公署处理,他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可能让林德忠永远地关在牢狱之中。
死?
还是太便宜他了。
开庭的那天,风和日丽,阳光正好。
林冉青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坐在观众席上,郑霆声就坐在他的身边。
林家一行人,除了林湖昀,都在被告席上。
曾经的他们穿着华丽,居高临下地俯视苏曼和林冉青,而如今,他们只能穿着最简单的囚服,佝偻地站在被告席上。
林冉青无视被告席上几乎要刺穿自己的眼神。
庭审过程整整三个小时,律师和检方激烈争锋,被告方的律师是林湖昀花了大价钱请来的,颇有些名声。
可罪证确凿,他辩无可辩,最后只能沧桑地坐在辩护席上。
“我没有罪!”轮到林德忠陈述的时候,他只是大声地喊了一句。
年迈的老人不顾法警的警告,转身用被手铐控制的手直指林冉青,“都是这个孽种害得我!都是他故意陷害!”
郑霆声的手放在林冉青的肩上。
林冉青微笑地摇摇头。
他很好,看到林德忠现在这个如丧考妣的样子,他不自觉的抚摸着怀里的骨灰盒。
“本庭宣布,林德忠,犯蓄意纵火、故意杀人、行贿受贿、危害社会公众安全等七项罪名,处以无期徒刑,并剥夺政治权利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