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看起来……并不快乐。”
林冉青从臂弯中抬起头,尽管眼眶通红,但还是温柔地扬起嘴角,“稚宜,这并不是什么胜利。”
“林妙韵会这样做,是笃定了我不敢对她做什么。”
林冉青双手插兜,走向甲板的另一边。
“啊啊啊啊啊!”
男人痛苦的嚎叫声越来越近。
林冉青远眺被绑在游艇后面,蹲在冲浪板上被海水冲刷得四仰八歪的金世昌,转身直视莫稚宜。
“……也许她说的没错。”
林冉青的眼睛仿佛只是一口毫无波澜的古井,“跟我通信,还是整整十年,被人知道,只会笑话他郑霆声有眼无珠。”
为什么顾成和莫景焕要关起门来打狗。
为什么这件事情必须瞒着其他人。
因为他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是为人不耻的“情妇”的儿子。
不管他的母亲到底是被骗还是被强迫,人们都不关心,他们只是简单地,把自己当做一个污点。
一个只要沾染,就会有损声誉的污点。
“冉青,你别这么说自己。”莫稚宜心疼地走上前,“你很好,是那些看不起你的人有眼无珠才对。”
远处的港口码头越来越近。
远远望去,依稀可以看到码头上并排的一辆辆车。
夜色渐沉,夕阳的暖光洒遍了每一处角落。
林冉青裹紧衣服,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他实在没有力气回复莫稚宜的关心和肯定。
“冉青。”莫稚宜牵住他冰冷的手,“你现在这么痛苦,只是因为你心里有他,才会害怕自己给他带来的伤害。”
白皙又冰凉的手被莫稚宜放在胸口,“你要不要试一试,换个人爱?”
“稚宜,你在说什么?”
林冉青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们相遇的时候,莫稚宜刚刚研究生毕业回国。
一身的书卷气,满脸涉世未深的单纯。
一直以来,林冉青都当莫稚宜是邻家弟弟。
他从来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和自己是同龄人,也不曾发现,藏在莫稚宜眼里深切的爱恋。
莫稚宜松开林冉青的手,盯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娓娓道来:“冉青,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郑霆声是郑家的独子,他不只代表自己,还背负着父母的期望。”
莫稚宜眼神热烈,“可我不一样,我从小就学艺术,我的哥哥才是家族企业的继承者,我们在一起,不会受到的任何的阻力。”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夏天。
自己站在茶叶店前,准备把“贵重”的茶叶买回家送给爷爷。
“老板,你这卖的什么茶?渣子货也敢拿出来卖?”
青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莫稚宜一转身,就看见青年逆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