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走向办公室,南溪才低声皱眉,“小朋友,都二十二了还是小朋友啊”
“可他是大老板的儿子,我总不好拒绝吧”
林冉青喟然,关上办公室的门,一把拉开窗帘。
三十二楼的风景空旷宜人,林冉青站在落地窗前,安静地凝视着眼前空寂的天。
茶水温暖的香气蔓延在鼻尖,有种让人心安的稳定感。
他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最下面一层的抽屉。
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放了一封湛蓝色的信。
信封上的收件人只有“鸢尾”二字,而电话,是这一整栋楼的物业前台电话。
另一边的南溪放下杯子,把茶几底下的快递拿出来,“也是,要不说还是你倒霉呢碰上的一个个都惹不起。”
虽然林冉青入职的时候没有介绍过自己的家世,但他来万立非已经四五年了,大家早就对他的情况心知肚明。
喜欢他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林冉青一个也没看上。
他会很礼貌地拒绝每一个告白,对于太过直白的暧昧也会笑着躲避。
就像个忠诚的殉道者,从来都没有萌生过“爱情”的想法。
“又是你那个笔友”南溪瞄到了林冉青手上的信封。
“嗯。”林冉青笑笑,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回到锦城上学,他听不懂大家说的话,完全无法适应这个陌生的环境。
那时候所有人都讨厌他,没人愿意同他讲话。
阴郁的生活过了十年,拗口的方言他融会贯通,心口不一他习以为常,只是身边,仍然没有一个朋友。
直到中学毕业前夕,学校为了缓解升学压力,组织了一场“交笔友”的活动,让学生们给其他学校的陌生人写一封信,再由学校转交给其他学校的同龄人。
活动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但这个陌生的朋友,林冉青却从初中毕业到现如今,仍然保持着联系。
他们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年龄、相貌,但却知道对方心里最深的困扰和无助,喜悦和悲伤。
虽然这样的事情现在看来很稀奇,但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真的坚持了这么多年。
“什么年代了还写信,你可真老派。”南溪揶揄。
林冉青耸耸肩不置可否,把信封捋了一遍又一遍,没看,宝贝地放回西装上衣的内袋里。
“要我说,与其老是被缠上,你不如先找个人谈着。”南溪皱着眉头,两手抱着快递摇了一下,没听出是什么东西,“至少有个挡箭牌。”
林冉青眼神认真,“这怎么行感情这种事,只要有一个人不喜欢,勉强在一起,只会造成伤害。”
“神父,神父啊”南溪喃喃自语。
林冉青没听清,疑惑回眸,“你说什么”
“说你是神父”南溪释放大喊,把快递箱上的胶带猛地撕拉下来。
“啊”
“怎”林冉青只看了一眼,神情瞬间凝滞。
南溪跌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躺在快递箱里的,是一只满是鲜血的死老鼠。&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