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问题就是对方要得很急,而且要求不低,发过去的稿子又被打回来,来回一遍一遍地改。
活儿急,量大,许知意做得没日没夜。
有时候大半天下来,既没有吃东西,也没喝水,神奇的是,许知意既不觉得饿,也不觉得渴。
就这样盯着屏幕,全身上下除了胳膊和手,几乎完全不动,像僵死了一样。
有时候想起来了,转动一下脖子,颈椎的骨节会“喀”的一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还挺吓人。
寒商这些日子上课比许知意还勤快,从不逃课,许知意知道,只靠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是不够的,他今年的目标是那几个顶级奖学金。
寒商匆匆来去,不过很快就发现,有时候从他吃完午饭去上课,到他晚饭时回来,许知意连动都没动过,姿势都没变。
他拖过椅子,在许知意旁边坐下,“许知意,你这样不行。”
许知意眼睛还定在屏幕上,给一只挎着竹篮数萝卜的兔子勾线。
“……什么不行?”
声音恍恍惚惚的,像在梦游。
寒商没继续说,而是拉过她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许知意这才转过头,也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她尾指和中指的关节上,都红了一大片,还肿着,尾指肿得尤其厉害,又红又亮。
许知意:“哦,好像是蚊子咬了。”
寒商:“这么冷的天,哪来的蚊子?”
“或者是什么小虫子吧。”
毕竟这些天在出租房这边睡得多,这边不是那么干净。
许知意抽回手,想继续勾她的兔子,寒商却拉过她的另外一只手,拿掉她手里的笔,放在旁边,抓着手指仔细研究,“不是虫子咬的。这只手也有。”
许知意奇道:“咦,昨天好像还没有呢。不然就是过敏了。”
“过敏是这样的?你疼么?”
“不疼,就是有点痒。”
两个人一起对着她的手研究,谁都不认识手指上的红包是什么。
寒商拿出手机,低头搜索。
许知意:“不用到网上搜,搜出来肯定是说你得了各种癌,活不了几天了。”
寒商已经弄明白了。
“是冻疮。”
许知意:“什么东西?冻疮?”
两个人面面相觑。
两人都是在冬天下雪的熙市长大,却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冻疮是什么样,现在身处号称南方的枫市,还是春天,许知意的手上竟然长冻疮了。
寒商推开椅子,蹲下,伸手脱掉她的棉脱鞋,“给我看看你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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