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齿间还是那种好闻的味道,特殊而熟悉。
许知意一阵阵晕眩,没被他控制的那只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
渐渐的,寒商好像冷静下来了。
他一点点退出来,嘴唇还紧贴着她的,两个人靠得太近,呼吸错乱,他T恤下的胸膛在明显地起伏,或者是她的,谁知道呢。
许知意没有闭上眼睛,寒商也没有。
这么近的距离,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他纯黑的眸色像潭深不见底的水一样,笼罩着她,要挣扎着呼吸才能透得过气。
冷静下来一些,他终于又退开一点。
贴合的嘴唇分开了,之间多了毫厘的空隙。
不过他的胳膊还在紧箍着她,小臂上肌肉贴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手指紧扣,没有松开的意思。
谁都没有再拉远,细微的气流在两人的唇齿之间流动。
许知意忽然有种冲动。
如果这时向前一点,只要一点点,应该就能像刚才那样,重新碰到他了吧?
如果这时候真的向前一点,会怎样?
前门那边,忽然传来敲门声。
咣,咣,咣。
不是乐燃,他有钥匙。
门一直在响,没有停的意思,寒商松开她了,转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对华人留学生模样的男女,好奇地往里张望,“这是林荫路三十三号,对吧?”
寒商“嗯”了一声,放他们进来,“要租的房间在楼上。”
“是来看房的。”他对许知意解释,眼神却在碰到她的目光前转开了。
“这房子还行啊。”
“就是有点老,一周两百五是不是?包bill吗?”
“厨房共用吗?楼上有没有洗手间?是什么网?NBN?”
那一对像叽叽喳喳的鸟,手牵着手在老房子昏黄如蜜的光线里东张西望,跟寒商问东问西。
许知意的心还在砰砰乱跳,太阳穴的血流涌动,声如擂鼓,她回到房间,关上门。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不是轻轻碰一下的那种。
她从来没想到,对象竟然还是寒商。
所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过了片刻,手机响了,是寒商。
重逢这么久,到现在,他终于不打字了,第一次和以前一样,发来一句语音。
“对不起。”
声音带着点干涩的哑,像是一夜没喝过水,早晨刚刚起床时那样。
许知意攥着手机,有点发怔,忍不住又点一下,重新听了一遍。
“对不起。”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