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商坚持:“去医院。”
停车场这会儿空荡荡的,连想搭个顺风车的机会都没有。
许知意偏过头,压低声音对寒商说:“大家都饿了,急着去吃东西,要是去医院的话,全车人都得先跟着我回市区……”
寒商瞥她一眼,“崴脚是会骨折的,说不定瘸一辈子,我怕你讹上我。”
许知意气结。
寒商发话了,导游没有二话,赶紧指挥司机,旅游大巴离开景区,直奔市区的医院。
许知意这才剥开袜子。脚踝肿得比刚才还严重,包子一样,透出淤血的青紫色,不动都疼。
该不会像寒商乌鸦嘴的那样,真的骨折了吧?
寒商也在瞥她的脚踝。
“许知意,”他忽然说,“你没法让所有人都高兴。让别人高兴的代价,通常就是自己不高兴。你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
他向后靠在座椅的椅背上。
“知意,知意,非要叫这种名字。天天叫,像洗脑一样,把人都洗傻了。”
大巴开回市区,就近找到一家医院。
许知意在医院拍了x光片,好在并没有伤筋动骨,大家帮她取了药,领到了冰敷袋,绑在脚踝上,大巴才重新出发,去吃饭的地方。
吃得非常好,住的酒店也很好,那天所有人都玩得很尽兴,不知道寒商花了多少钱,不过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没有人问。
隔天回到学校,下车前,寒商拿出手机,送到许知意面前。
“加一下?”
许知意默默加了他的微信。
寒商的头像是一组分辨不出所以然的色块,比抽象还抽象,朋友圈更是空空如也。
许知意的脚伤得不轻,得静养着,她除了被室友搀扶着去上课,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寝室看书画画,哪里都不去。
渐渐临近期末,接的画稿也越来越多,足足排到明年初,有点忙不过来。
列表里的寒商也很安静。
听裴长律说,寒商最近没再带人出去玩,倒是自己迷上了攀岩,周末全泡在攀岩馆。
他在许知意的生活中这样彻底消失了一两个月后,有天又突然出现了。
是半夜。
许知意在寝室睡觉,睡得正香的时候,听见手机一通狂震。
她只当是在做梦,在梦与现实之间挣扎了半天,猛地坐起来。
竟然是寒商。
寝室其他人都在睡觉,许知意没有接,发消息过去:【有事?】
寒商发了句语音,许知意转成文字:
【出来,有好玩的东西。】
许知意扫了眼时间。半夜三点。
这个人就很神奇。
许知意穿好衣服,一下楼出门就看见了寒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