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白溪却反问他道:“但你确定自己当真怀孕了?”
天帝陛下重新转眸回到胖啾身上,烟青色的淡薄眼眸写满认真:“这不符合本座认知中的你。”
“你认知中的我?”
闻言略微收了收脾气,戚葭歪头:“……是什么样子的?”
纵然恼怒对方又想推卸责任,但不得不说,比起哭着喊着要一条大渣龙对自己负责,戚葭认为找回自己的记忆、知道自己是谁才是最重要的,唯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掌握自己的命运。
小胖啾紧紧盯着对面的天帝,追问:“你快说呀,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你以前很高冷。”
虞白溪仔细斟酌后道:“追求你的人很多,但你从不会对任何人侧目。也不轻易与外人接触。”
“我?高冷?”戚葭越听越懵逼,不禁拿翅膀指了指自己。
“嗯,话也少。”
仿佛回忆起了什么,虞白溪语气平缓,类似低喃:“至少表面看去,是这样。”
“……”
戚葭听后震惊了,觉得自己挺好相处的啊,也不算话少。
比如他跟话少的戚邵胥都能聊得挺好。
再比如他个外来啾之所以能跟不度山五薯处成铁哥们儿,就是因为当初他一只啾单独对战那五只麻薯团子,跟他们打嘴炮、吱吱喳喳地唠了一整个下午……愣是把对面的五薯给唠服了。
戚葭又骤然感觉大渣龙的话不可轻信。
尽管想尽可能多的了解以前的自己,但他也没忘,自己不是来认亲的,他是来追责的。
若是语言皆不可信,那就只能追求实际。
挥了挥翅膀,戚葭表示不想再说无用的话,本着必须要对方对自己负责的本意,当务之急是……
“有吃的么,我饿啦!”
原本身上有伤便使不出多少灵力,方才一路冲上九重天,又冲破天门大阵,戚葭的灵力又损失了不少。
他需要靠食物来补充体力和灵力,甚至需要得有些迫切。
小胖啾嘟嘟咧咧:“上门讨债还得有碗水喝吧,再说你这天界太高了,飞得本啾翅膀痛……”
这点天帝倒没再推脱,当即嗓音低沉着说:“有。”
等了片刻,虞白溪忽而抬睫,见小胖啾未动,便刻意补充说:“跟我来。”
但戚葭仍旧没动。
小胖啾看着天帝陛下,模样有些无赖,声音也是懒懒:“饿,累,没力气动。”
虞白溪:“……”
高挑的身影又是一顿。
对面小胖啾的模样虽然仍旧保持伶俐和戒备,可头顶那几根略长一些的羽毛却不似方才那般精神抖擞。
……
以前的那只鸟虽然外表冷漠、强大,不喜与人接近。
但那真的只是表面看去。
真遇到关系好的人时,他也很喜欢耍赖皮。
且只有极少、极少数人——便是虞白溪也是偶然才得知——这人其实无比娇气。
天帝陛下站在距离圆啾并不算远的地方,比云朵还要白净的靴子陷在天界独有的山雾间,华服锦缎,长身玉立。
他表情不动,神色依然肃穆,却在略微迟疑后向前迈步。
然后伸手。
指骨修长匀称,掌心朝上,伸向了胖啾所在的地方。
戚葭拍打了下小翅膀,特别理所当然地落在了天帝的掌心上。
虞白溪便以掌心托着这只鸟,转瞬便进入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