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蒋月如出声之前,连三个哥哥都没敢吱声。
蒋老大想的是,妹妹与路剑波和好了?
倘若搁在三十年前,他是坚决反对。
现在心境不同过去,妹妹一个人过了三十年,心里多苦只有她自己清楚。父母临终嘱托他,好好照顾月如和司寻。如果妹妹再婚,让他把妹妹送上红毯。
他有愧于父母的嘱托。
蒋老二心道,当初怎么没把路剑波的腿打断,还能让他走着来他们家。
蒋老三欲要站起来,被蒋盛和一把压住肩膀,他放低声音对父亲说:“路剑波怎么着也是蒋司寻他爸,也是姑妈在意过的人,你要打别当着他们两人的面打。”
蒋老三:“……我是去接人!”
蒋盛和又用力把父亲按回去坐好:“你接人跟打人没区别。”
蒋老三:“……”
不得了了,想站起来都站不起。
蒋月如眼看着路剑波已经走到院子里,深色大衣里面内搭一件深灰色衬衫,年轻时他也会这么穿。
他平常注重锻炼,保养得当,身形与年轻时差别不是很大。
这一刻,她居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离婚的前两年,她经常梦到他陪着她回家。
她失声许久,好不容易找回声音,看向大哥:“我跟他没有联系,不知道他要来。”
一句话,表明了他们目前的关系。
蒋老大叹口气,左右为难:“罢了。来都来了,今天知意也在,总不能把他赶出去。”
()很快,人进来,身后跟着蒋司寻和许知意。
除了蒋月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过去。
蒋家的小辈与路剑波不陌生,看在蒋司寻面子上,他们一直对他特别客气。
“路董,好久不见。”
蒋百川率先起身迎了过去。
路剑波温和带笑:“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其他小辈也纷纷起来打招呼。
简单与他们寒暄过,路剑波向几个前大舅哥问好。
“大哥,二哥,三哥。”
兄弟三人史无前例动作一致,从鼻腔里冷哼一声。
路剑波来之前已做好所有预设和心理准备,这一遭,他该受。
至于为何选今天来,自己不愿深究。
他余光看前妻,她偏头在看窗外。
上次见面还是逆子与知意领证那天,之后他把给知意的改口费明细列出来,发到她邮箱,她没回复。
隔天,收到折合成现金的转账。
收回视线,路剑波望向大舅哥:“司寻年后办婚礼,我过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婚礼的事。”
蒋老大:“你们路家办你们路家的,我们办我们的,不用商量。”
气氛尴尬,蒋百川打圆场:“路董您坐,习惯就好,我们刚被收拾过,一个都没跑掉。”
“……”
客厅沙发有限,路剑波一来,气氛不对,沙发都主动让给了长辈,小辈们纷纷挤在餐桌前的椅子上,椅子不够坐,索性站着倚在桌沿。
蒋月如坐着双人座沙发,路剑波想挪步过去,刚要抬步,大舅哥干咳了一声。
蒋老二瞬间意会:“坐这。”他指指自己与老三之间的空位。
于是路剑波坐在了二舅哥与三舅哥中间,纵横资本市场那么多年,他什么阵仗没见过,然而此刻,如坐针毡。
这是张三人座的沙发,但沙发宽敞,足够坐四人,他又往二舅哥那边挪了点,环视餐桌一圈,找到许知意,招招手:“知意,过来坐我旁边。”
其他人:“……”
许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