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没说话,拨开铜扣,盒子里的黑色锦缎上,是一团没有形状东西,像是会光的淡蓝色云雾,又像是一个光团,里面隐着点点光芒,在一刻不停地旋转。
“宙衡。”季玄道。
“宣文告诉我,古书上说,‘祝方匿于宙衡之中,宙衡匿于祝方之中’,不知是什么意思。可是它们明明都好好放在案上。只是,”阿尝疑惑道,“为什么不是人人都能看见?”
季玄沉吟不语。
“无论如何,宙衡你总算是找到了。”阿尝高兴起来,伸手拿过宙衡的盒子,细看那一团东西。
“嗯。”季玄伸手从后面抱住阿尝,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和她一起看。
他的气息在耳边轻轻拂过,全身被季玄清冷的味道笼罩住,阿尝渐渐觉得这个石室有点……太热了。
季玄也觉得了,放开阿尝道,“我们出去吧。”
“可宣文还在外面。”
“还怕他不成?”季玄笑一下,“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再说他有祝方,如今我们有宙衡了。”
阿尝奇道,“你会用宙衡?”
季玄道,“不会。”
阿尝,“……”
季玄笑道,“祝方被你拿出来后,曾呆在我手中一段时间,是以我会用。宙衡这么多年都没有现世,我哪里知道怎么用?”牵起阿尝的手,“不过接应我们的人飞得再慢也应该到了,我们出去看看。”
两人出了封印,外面静悄悄的,居然没有人。没有镇戍司的天兵天将,也没有宣文。
季玄带着阿尝飞起来查看,阿尝奇道,“你的援兵都去哪了?”
季玄却突然将阿尝向身后一拉。
不归山背后,忽然黑压压无数人腾空而起,足有成千上万,个个奇装异服,形态诡异,当先的正是宣文。
季玄见状,拉着阿尝急退。宣文却比他更快,抢在前面手一挥,不归山一座山峰高耸入云的顶端被齐齐削断,直坠下来,出惊天动地一声巨响。
随着这一削,石阵移动,封印的入口不见了。
宣文此时才笑道,“本想只拿一个宙衡,没想到还白送了一个玄玑仙君。”
季玄不和他废话,非存已经出鞘。
宣文笑道,“你打的是拖到你的援兵来的主意?他们来不了了,我如今祝方已经用得不错,将南天门和北海接起来,他们此时应该还在北海,只怕赶回来还要些时候。”又遗憾道,“可惜云泽山大战时我的祝方还用得没那么好,否则也不至于让你赢了。”
上万的魔族一拥而上,兵器千奇百怪,围住阿尝和季玄。
季玄催动非存,剑吟铮铮,声如洪钟,铺天盖地,多数魔众在云泽山一战时都听过这剑吟,见过非存的威力,顿时心生怯意,不敢上前。
宣文恼怒,喝令魔众继续向前。
可是已经晚了,季玄已经以非存剑气在自己和阿尝周围筑起射出白光的屏障,有不信邪的魔众扑上来,顿时化为灰烬。
宣文冷笑一声,手上折扇刷地打开,扇上闪闪白光向屏障冲了过去。一边喝令魔众一起以法力冲击屏障。
季玄带着阿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用屏障拖着宣文。
阿尝心想,这样不是办法。魔众虽然法力有限,但是太多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总有挡不住的时候。
季玄转头低声对阿尝道,“如果屏障破了,我直接去拖住宣文,你先走,我再找机会走。”
阿尝笑道,“我倒是想成全你舍己为人,只可惜我的镯子已经被宣文缴了。”
没了镯子,随便一个魔族大概都能把阿尝逮回来。
“被他缴了?”季玄皱皱眉,好像镯子的去向比眼前的上万魔众还让人忧心。
阿尝笑道,“要死要活都在一起,比较不寂寞。”
宣文有魔众帮忙,眼看季玄的屏障开始微微黯淡下来。
阿尝心想,若是真破了,要怎么想个法子把宙衡毁了才好。
季玄的屏障一角忽然出爆裂的声音,围攻的魔众一阵欢呼,受到鼓舞,五颜六色的招术纷纷向那一个地方招呼。阿尝摸出鞭子,鞭子蛇信一般在空中一抖。季玄神情肃穆,非存一挽,准备近战。
正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不归山脚下传来。
那是低低的号角声,呜呜咽咽,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黑烟缓缓腾起,彻骨寒意压倒人间初冬的清冷,如同无形的玄冰一般包裹着万物。
下一刻,数以万计的黑影从地底冲出,个个黑盔黑甲,无数血红的旗帜在其中飘扬,黑影像能吞噬万物的黑色波浪,冲天而起,瞬间就将天空中无数魔众卷入其中,噬骨化魂,消失不见了。
季玄撤了屏障,对悬浮在无数鬼兵之上的人道,“鬼君,多谢。”
摩冥对季玄与阿尝微微一笑,缓缓近前。
阿尝眼尖,早已看见摩冥身边跟着的人——本熊。
“你也太厉害了吧,”阿尝对本熊笑道,“怎么把摩冥找来了?”
本熊没说话,反而深深先施一礼,用眼角瞟着阿尝,一脸忐忑,“阿尝姐,我其实……其实是幽冥殿的鬼判,奉君上之命,投胎转生到碧水潭畔的熊窝。”
阿尝愣了一会儿,第一个念头就是,臭小子,你居然骗了我这么久,让我一直觉得欠你的,还努力赚钱帮你买房送你去九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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