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怕就行。”
“还有我,我也想看。”贾蓉忙道。
“好。”
又过了几日贾琏在里头就听见说贾瑞要不行了,贾代儒的老妻亲去了王夫人那里求了半根老参拿回家去给贾瑞吊命,说是有起色了,谁知第二日贾代儒就哭红了一张老脸求到了贾琏跟前来。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大山君终于又二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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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道士贾琏收宝鉴
从贾代儒的口里贾琏得知,原来自那日他领着蓉蔷二人走后,贾瑞执迷不悟依旧是说自己被打是因为和王熙凤偷情的缘故,贾代儒信以为真,心中又愧又恨,便又把贾瑞打了一顿。
贾瑞惊惧在心,外伤沉重,当夜就发了高热,不得已只好外头去请了大夫回来救治,谁知汤药吃了几副下去不但不止热反而让他烧的越发糊涂了,眼瞅着就要不行了一个跛足道人自己穿堂入室就进了门,给了贾瑞一柄手镜,说是只照背面就好了。
贾瑞如获至宝日夜照看,看起来的确比先时清明了不少,贾代儒稍稍放心却又觉怪异,身子上的病怎么不用吃药照照镜子就好了,这是什么邪术?
于是偷偷戳开窗纱往里头一看,顿时羞怒交加,原来贾瑞竟然一边拿着镜子一边偷偷自渎。
一滴精十滴血,康建的人尚且受不住一日数次,何况一个病重之人呢,那跛足道士不是救人分明是害人!
贾代儒一怒之下冲了进去抢过镜子就往地上摔,谁知铜镜恁的结实,怎么摔砸都破坏不得,遂命下人拢了火盆来扔进去烧,这一烧竟从铜镜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哭声来,说什么“他自己要照正面,以假为真,与我何干,凭甚烧我”。
这还了得,这不是铜镜成精了吗?!
遂又想起贾琏说起的狐狸精绝户等事,对应着那日学堂上打盹梦见红毛狐狸说要断他香火之语,顿时清醒过来,这才急急忙忙来请贾琏。
贾琏得知了事情始末便把兴儿旺儿隆儿庆儿都叫进来嘱咐了一顿要紧的话,披上一件雪青罩纱袍子就随贾代儒去了。
一进贾瑞那屋腥膻之气就扑鼻而来,贾代儒羞愧的恨不能寻条地缝子钻进去,无奈心里放不下贾瑞这唯一的独苗,硬撑着脸皮请贾琏入内。
贾琏见多识广倒不觉什么,见了贾瑞,用扇子抬起他的下巴观望了一阵便道:“幸好叔爷醒悟的早,瑞大哥还有救。”
贾代儒羞的不行,连连赔不是。
“需寻一根老年岁的人参吊命定魂,老太太那里应该是有的,再买上一身寿衣给他穿上放在棺材里躺着,置办一个灵堂哭丧,冲一冲他身上的死气。”
贾代儒忙道:“冲一冲就好了?”
贾琏淡淡道:“他失了九成精气,染了狐毒,哪儿那么容易,不过是定住他的魂罢了。在精气没找回来之前,哭丧之人不能停,要平日他最亲近的人哭才有效。”
眼见贾瑞的魂要飘出肉身,贾琏用扇子抵住他的眉心道:“必须立刻哭丧了。”
一直候在窗外听话的贾代儒老妻闻言立时就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掀开帘子就奔了进来扑在贾瑞身上大哭。
“叫他的名字,不能停。”
“瑞儿,我的瑞儿,你不能走啊。”
这哭声是真心实意的,是一个不能失去唯一孙子的亲奶奶的哭声。
眼泪滴在肉身上,也把那轻如烟的魂魄重新压了回去。
贾代儒听着老妻的哭声禁不住也落下数滴泪来。
想到贾琏要的东西他忙转身准备出去置办,这时贾琏道:“叔爷只去求老太太要根人参就是了,其他东西我已嘱咐小厮去办了。”
贾代儒红着眼望向贾琏,无限感激都包含在里面了。
真心的哭泣是很能感染人的情绪的,贾琏在屋里站了一会儿,从火盆的灰烬里捡出一把手镜,见上面写着“风月宝鉴”四字,禁不住冷笑两声就走了出去。
喊来一个粗使婆子就道:“弄盆茅房的秽物来。”
“琏二爷,那太腌臜了,您这样清贵的公子……”
“去。”
“是。”粗使婆子见贾琏冷着脸忙忙的退了下去。
秽物也好找,早晨贾瑞的马桶倒夜香的老翁还没来收呢。
不一会儿粗使婆子就提了一个铁箍的杨木马桶来,贾琏抬手就要把风月宝鉴往里头扔,就在这时穿透院墙传来一声“住手,休要污了宝鉴!”。
贾琏抬眼就看见一个跛足的道人凭空出现在了院子里。
“这风月宝鉴乃是太虚幻境空灵殿主人警幻仙子所制之仙器灵宝,专治邪思妄念之症,如何能让你一介凡人毁了,速速还来。”
贾琏把手镜往袖子里一放就冷笑道:“仙器灵宝?我看是鬼孽害人之物才对。”
跛足道人冷笑道:“那一个欲念浊物,自己不能悟了,死了也不可惜。何况我是奉了警幻仙子法旨想救他一命,已提醒过他只能照背面了,他自己若不是起了色念绝不至于陨命。”
“世上有几个超脱非凡的人物,滚滚红尘,情、色男女才是常态,他已被狐狸精勾出了心底的欲望,不能克制,你此时送他风月宝鉴,便是送他去死,把害人说的这样清新脱俗,你果然是个有修行的道士。”
“我不与你纠缠,宝鉴还来。”跛足道人伸手索要。
贾琏忽的笑着后退,就在这时候从天而降一张渔网兜头罩住了跛足道人,紧接着兴儿领着数个强壮的男仆扑了上去叠罗汉一般把人压了个结结实实。
跛足道人两个手臂都被捉住不能施法,气的大叫,“我乃警幻仙子座下空空道人,尔等凡人岂敢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