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京城,寿山伯府也在这一片住着,骑马很快便到了。
这时的伯爵府内已经乱套了,花园里一条水桶粗的大黑蟒缠着一个男人嘤嘤啼哭,壮硕的男仆们有的拿菜刀、有的拿木棍、还有的拿铁锨远远的把蟒蛇围着,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打的。
寿山伯夫人披头散发,身上血痕斑斑,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喊,“黑儿,我好了,真的好了,再没人敢打我,你快放了他吧。”
大黑蟒却听不懂,只知啼哭,把男人盘的吐舌鼓眼,眼看着就不能进气了。
“你们都僵死了吗,一齐上把它打死救出伯爷,快啊。”穿金戴银的年轻女子跳着脚喊嚷。
见无人听她的,她跑到寿山伯夫人跟前甩手就是一巴掌,“黑了心肝烂了肺的贱人,你看看你养的什么恶鬼,伯爷要是死了我杀了你陪葬!”
“你才是贱人,南边来的瘦马,烂逼,我打死你!”寿山伯夫人的奶嬷嬷一头拱上来就把女人拱个倒仰,摔的头晕眼花。
“真热闹啊。”由管家领着进来时看到这样几幕贾琏就笑道。
寿山伯夫人连忙哭喊起来,“贾琏,琏二爷,都是小妇人愚蠢没有听你的话,黑儿、黑儿见卫之贤那畜生鞭打我不知怎么就涨大了,昏了好多的人,不止有婴幼儿还有大人,琏二爷求你出手吧,求你了,我的女儿也昏死过去了,我呵斥它,可它不听,一直在啼哭。”
“妮妮,去吧。”
“嗯。”
得了令,张妮妮摘下腰上贾琏送的匕首,拔出,举着寒光闪闪的刀就朝寿山伯夫人走了过去。
奶嬷嬷护主心切忙不迭的拦在寿山伯夫人跟前,呵斥道:“琏二爷你想对我们夫人做什么?”
“要她一碗血罢了,又不要她的命,你急什么。”
张妮妮把匕首往寿山伯夫人面前一扔,“你自己动手吧。”
“琏二爷,我信你!”寿山伯夫人一咬牙用裙子兜着猛一下子就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夫人!”奶嬷嬷心疼的了不得。
眼见血流的差不多了,张妮妮拿走匕首,割下寿山伯夫人包血的一片裙子两手举起来就走向了贾琏,一步一滴,滴滴鲜红。
贾琏把折的牛头马面等鬼差一股脑倒在血绸上头,滚了滚便念起《楞严经》来,“亡者神识,见大铁城,火蛇火狗,虎狼狮子,牛头狱卒,马面罗刹,手持枪矛,驱入城内,向无间地狱……”
每提及一个名字,便往前扔出一个带血的折纸,分别是蛇、狗、虎狼、狮子、牛头狱卒、马面罗刹。
当这些纸物落地便活了过来,身上烈火熊熊,一寸寸的变大,火蛇吐信,狗吠狼嚎,虎啸狮吼,牛头持枪,马面执矛,一呼啦冲上前把大黑蟒燃烧了起来。
大黑蟒凄厉的啼哭,长尾一甩把寿山伯甩了出去,撞在假山上立时头脑崩裂,死的不能再死。
寿山伯夫人猛的捂住自己的心口,大口剧烈的喘息,伯爵府上的下人顿时六神无主,骚乱起来。
在烈火焚烧之下大黑蟒一寸寸的缩小,直至变成了寿山伯夫人手腕子金镯子的大小,嘤嘤啼哭着向寿山伯夫人游了过去,它还想盘在寿山伯夫人的脖子上撒娇,可是寿山伯夫人却恐惧的尖叫,跪着爬着求贾琏救她。
“蛇婴,懵懂无知,天真无邪,它会吞噬任何人的灵魂,唯独不会吞噬它的生身之母。”
寿山伯夫人吓的哭喊,拿脚踢踹始终想往她身上爬的小黑蛇,“滚开,滚开,我不是你母亲,滚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