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离开他们这一行人,找了个卖羊汤的摊位,买了一大碗羊杂汤,让掌柜的重重下了调料,热腾腾喝了一口,嘴里嘀咕,“等闻倾回来,全部都抽了你们的筋,剥了你们的皮。”
“剥谁的皮?”旁边忽然有人出声。
苏染吓了一跳,一回头。
怎么又是他。
“你要剥狐狸皮吗?”那公子跨坐在苏染坐的长凳的另一头,悠然自得,“剥不了,你能进来,也是签了那东西吧?签了以后,就不能剥了。”
他倒是挺明白,那册子看了那么长时间,没白看。
苏染往他身后扫视一眼。
那公子明白她在找什么,低声笑道,“你在找监视我的那两个人啊?缉熙城热闹,有禁制我又跑不了,他们自己找乐子去了。”
那两个对他那么恭谨,难道不是他的手下?
那公子换了话题,“我叫齐盛,你叫什么啊?”
苏染不想理他,低头喝汤。
“上次在酒楼里吃那个‘火锅’,是你给我加了料对吧?你说你一个姑娘,下那种让人一萎萎那么多天的药,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也没得罪你吧?”
原来闻倾下的是这种药。苏染无动于衷,继续喝汤。
这个齐盛见苏染不理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好喝吗?”从桌上的竹筒里抽了把勺子,直接从苏染碗里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好像还行,稍微咸了点。”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苏染扔下勺子,无语地看着他。
齐盛笑道,“我赔你。”抬手招呼老板,“这边再来两碗。”
苏染站起来就走。齐盛真的厚脸皮地跟着,寸步不离。
一会儿忽然道,“你说路上这些长得还不错的人,是不是都是雪灵狐啊?”
苏染被他气笑,“你觉得呢?”
齐盛若有所思,“我觉得是,他们长得都不错,而且穿的衣服布料都一样,挺特殊。我看穿这个应该就是雪灵狐,不穿的,长得再漂亮都不是。”
苏染无语,用衣服认雪灵狐,那我穿了软狐锦,再脱了,再穿上,再脱了,就在是与不是雪灵狐之间摆来摆去?
“那衣服应该是他们的毛变的。他们真的会说人话,”齐盛一路跟着苏染,一路继续观察,“看着也像个人,走路也像人,用两条小狐狸后腿站着,居然能坚持那么长时间,这些狐狸真有意思,你觉得呢?”
抬头已经到了闻倾的府邸前。苏染终于受不了,停住脚,面向齐盛,“齐盛,你是叫齐盛对吧?我就是一只雪灵狐,会说人话,会走路,两条腿站着不累,我不住在窝里,也不吃活的老母鸡。你满意了?”
说完敲开角门,进去了,把门重重关上。
闻倾的府邸有禁制,御剑也进不来。接下来的几天,有人源源不断地往府里送各种香料布匹饰之类女孩子喜欢的东西,说是赔礼,看架势,是要把缉熙城的绸缎庄饰店都搬空了。
苏染愁,要是闻倾回来看见,倒霉的大概又是自己。
没几天,闻倾就回来了。
闻倾一回来就回到小院,风尘仆仆,“门房里堆了那么多东西,说是给你的,怎么回事?”
果然。
“就是你在路上酒楼里下药的那个人送的。”苏染老老实实把前因后果说了。
“叫齐盛?矿上的?”闻倾沉吟,“原来是他。”
“你知道?”
“他是矿上原来的大长老的儿子,他父亲死时他还小,无明就做了大长老,把他养在矿上,却不给任何实权。他现在大了,无明居然肯放他出来了。”
怪不得齐盛说,那两个手下是监视他的,从小被关起来的人养出那么个性子,真是难得,大概是关得挺舒服。
闻倾的注意力没转移,笑道,“这次他送的东西多,你的包袱估计是装不下了。”
仍然都是酸味,苏染无奈,“反正我又不要,要不你派人送回去?我又不知道他住在哪儿。”继而委屈,“我怕被他逮到,这些天连府门都没出。”
闻倾知道,让苏染不能出去玩,对她来说,算是牺牲极大,很有诚意,终于满意了,换了话题,“苏染,你猜我拿没拿到白家的东西?”
苏染察言观色,“你这么高兴,肯定是拿到了。”
闻倾笑道,“没有,只拿到装宝贝的盒子。”
苏染默了默。光是盒子有什么用?盒子一召唤,东西就自己跑回家了?
闻倾自包袱里拿出一个旧木盒,“我跟白衍去了白家,他家祖上传下来好几个,6续都用了,据说只剩一个,可惜以前被他父亲当成礼品送了人。”说完打开盒子。
盒子中间挖出一个圆形凹槽,原本应该放着东西。
“这是传下来的旧盒子,他父亲为了送人,换了的。你猜他送的是谁?”
苏染盯着那个凹槽,觉得那大小很熟悉,抬头看闻倾,“不会吧。”
闻倾看出她已经猜出来,笑道,“没错,送的是泰朔。害我白跑一次。”
那秘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苏染奔到床边,拿出自己包袱里程风送的那个奇怪的健身球,跑回来,放进那个凹槽里,严丝合缝。
苏染哭笑不得,程风你这个小二百五,你送了我一个火乍弹啊。能炸掉一整座山的那种!我竟然还天天背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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