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倾,这地方我来过。”苏染看一眼满院枝头压雪怒放的红梅,再抬头看闻倾。
闻倾忍不住手指交叉攥住她的手,把她拉近,低声在她耳边笑道,“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你为什么来过?”
闻倾长大的院子?闻倾是七丹谷人吗?
当初他自称七丹谷闻倾,还以为他是胡说。
这时,外面又来人了,一个神情严肃的青年披着件藏青的防雪的斗篷,匆匆进来,见到闻倾先躬身拜道,“祭司大人。”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一起行礼。
这一次闻倾没有随便对付,对那青年笑道,“维桢,我突然回来,麻烦你了。”
那被叫维桢的青年忙道,“不敢。大人刚回来,可是要先休息?我正有事要回大人,这两年的账目也整理好了,请大人有空的时候过目。”
闻倾笑道,“不用。凡事你自己做主就好了,我不过是回来看看,不必管我,你去忙吧。”
苏染莫名其妙,魔尊大人怎么变成了祭司大人?
青年答应了,正要告辞而去,这时青年身后忽然又有人清脆地叫了一声,“祭司大人。”
是一个披青莲色大氅苗条俏丽的少女,一双眼睛正望着闻倾。
闻倾并没任何表示,维桢已经回头严厉斥道,“采苓。”
那女子方才低头不说话了。
闻倾恍若无闻,揽住苏染,苏染还挣扎着想再看一眼刚刚出声的女子,已经被闻倾半推半抱送进正房。
这个不是他女一到女六中的任何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正房并不是正厅的摆法,而是像间书房,陈设雅致。
“刚刚那个叫你祭司大人的是谁?”苏染被闻倾按在椅子上。
“不认识。不知道。”闻倾答得极其顺溜。
苏染默了默,“我是说那个叫维桢的。”魔尊大人,你看起来很心虚啊。
“哦,维桢。”闻倾把手中两人的包袱扔在桌上,坐在苏染旁边,“他是七丹谷十督府的十督之,十督府负责打理七丹谷的事,现在七丹谷,就是他在管着,我两三年都不回来一次。”
苏染用“你不解释一下吗”的表情看着闻倾。
“我是七丹谷的大祭司,七丹谷是我的。”闻倾解释。
“七丹谷是魔宗的?”
“不是,魔宗是我后来建的,七丹谷一直是我的。”
“什么意思?”
“我父亲是七丹谷的大祭司,所以我生下来,就是这里的大祭司。”
闻倾伸一伸一双长腿,望着苏染,忽然像一个炫耀的小男孩一样,幼稚地说,“怎么样,我厉害吧?”
苏染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厉害的?你投胎厉害?”
闻倾微微一笑。她果然还是会这样说。
隔着遥远的时光,那个一点点大的极美的小女孩仿佛就在眼前,头毛茸茸,穿着一身雪白的软狐锦,扁扁嘴,用一模一样的语气说,“你生下来就是大祭司,有什么厉害的?投胎厉害?”
闻倾语气温柔,“苏染,这个大祭司虽然是白来的,可是整个魔宗却是我亲手创的。”
这话没错,苏染不说话了。
闻倾勾勾嘴角。这么多年,终于有资格可以把她怼回去了。
苏染想了想,又找到了别的进攻点,“你是七丹谷的大祭司,居然不知道你们七丹谷的秘法?”
闻倾道,“七丹谷当初是避世修行的两族人混居,一族人世代传承大祭司的位置,另一族人择修行优者组成十督府辅佐大祭司。忉利甘露引是我们这一族父子代代相传的,我自然懂,三千沙世界和般若梵心通是维桢他们一族的,却因为十督府人员变动得太厉害,不知道谁还会。”
想想又说,“十督府曾有个人会三千沙世界,三千沙也原本在他手里,只可惜前些年死了,三千沙也被人偷走,原来是落到了乔家手里。”
“那你怎么办?”苏染好奇。
闻倾满不在乎,“这些事明天再说吧。”站起来拉苏染,“飞了一天,你也累了,先歇着吧,我让他们给你做点好吃的。”
这间正厅左右各有一间房,闻倾把苏染拉进左边的屋子,没看到炭火,却暖暖的,想来取暖用的是火墙之类,靠窗的几案上摆着多宝格,供着几支红梅,案前是张扶手椅,靠墙放了好大的一张寝床。
“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屋子,你今晚就睡在这儿。”闻倾帮苏染把包袱放在床上。
“那你呢?”
闻倾眯一眯眼,“你想我也睡这里?不太好吧?”又认真说,“不过床倒是够大。你要是实在坚持……”
苏染无语地看着他,“闻倾,别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敢揍你。”
闻倾唔了一声,“不揍上半身,专揍下半身,让咱们两个一起断子绝孙,不错。”
“谁跟你一起断子绝孙。”苏染没心思跟他闹,实在被那种感觉困扰得难受,“闻倾,你说这是你小时候的屋子,可为什么我总觉得我来过?”
苏染指指案上,“那里的梅花没变,”转身对着床,用手比了比,“可是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这边好像应该是有帐子,怎么没了?”
闻倾走过来,轻轻抱住苏染正色道,“你听没听过那种故事,小姐在梦里灵魂出窍,半夜跑到心仪的公子屋子里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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