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苏染一点点揭开白布。
苏染的膝盖软。
白布下是深可见骨的一道斜飞的狰狞伤口,割开胸肌,延伸向下,看样子是炙灱的火刀,闻倾已经自己敷了药,因为太深,仍然渗着血。
再深一点,就要伤到内脏了。
不知道这么重的伤,他是怎么做到像现在这样满脸的若无其事。
他是人,会疼,会受伤,也会死。
“没关系,”闻倾柔声道,“我以前受过比这个重得多的伤,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好地方,现在不也好好的?”
他是在说他当初被逐出门派时么?
闻倾眼看着她的眼眶里又有大滴的泪水漫出来,安慰道,“你放心,虽然现在很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医得一点疤都没有,绝对不会让你觉得不好看。”
苏染不说话。
傻瓜。
苏染跪起来,帮他把布条重仔细包好。手指向上,划过他的脖子,捧起他的头,把嘴唇贴上去。
他教过的,都一点点还给他。那些温柔的,细致的,挑逗的,热情的。
闻倾一动不动,任由她吻着。
“染染。”
苏染终于分开一点时,闻倾哑声轻轻唤了一声。
苏染抬眸看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染染。”闻倾又叫了一声,伸手箍住苏染,把她拉进怀里,让两人之间的最后一点距离也消失了。
这次没有任何策略,没有任何技巧,闻倾只是遵循自己的心和本能。
苏染努力撑住,尽量不让自己碰到他的胸膛,闻倾却全然不管,把她紧紧压在怀里。
苏染不知道,闻倾的吻还可以是这样的。
彻底,热情,狂暴,没有任何保留。
苏染挣扎着分开。
鲜红的血一点点从他白色的衣襟上渗出来,越晕越大。
闻倾也低头看看胸膛上的红色,看表情,像是觉得这东西真是麻烦。
“你乖乖等在这里,我回去帮你拿衣服和的白布。”
苏染站起来,刚要走,手就被闻倾一把攥住。
“再一下。”闻倾的眼睛黑白分明,带着恳求。
苏染弯下腰,轻轻在他嘴唇上贴了贴,才御剑而起。
苏染冲回从心,拿了东西,就往回飞,御剑以来,从来没有飞得那么快过,心中不安又后悔,不该把他一个人扔在瀑布那里,他又受了那么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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