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裴凑过来低声道,“我今晚单独教你阵法好不好?我保证一个困阵,就足够赢了这一群人。”一边说一边笑眯眯扫视一圈,好像饭堂诸位都是他园子里种的韭菜。
话音未落,有人伸手戳戳他,“让一让。”闻倾不客气地一步跨进来,挤在他和苏染之间。
飞羽峰的弟子绝对不会坐到归元峰这边。闻倾的举动让半个饭堂的人都看过来。闻倾全然不管,在他们这边坐下,也没理苏染,只管自己吃饭。
南裴的笑脸上带了点惊诧,刚要说话,就有小畜班一群人坐过来。南裴又被包围了。
南裴是所有授业师兄中最好说话的,无论什么问题都有问必答,就算不明白的不是阵法,大家也都喜欢跑过来问他。
闻倾见南裴被缠住,轻轻点点苏染的肩膀,两个人默默遁走。
两人来到后山。闻倾依旧在前面走,苏染却觉得,他今天的步子似乎放慢了一点。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闻倾懒洋洋道,“现在才想起来问?让你去哪你就去哪,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坏人?”
苏染满不在乎,“反正你要是真想抓我,无论如何我都跑不了。”
闻倾停住脚步,转身抓住差点撞上来的苏染。“从今往后,我在午饭后教你,你总不能天天不睡觉。再说一个女孩子,也不能总是夜里到处乱跑。”
他这是在关心人吗?苏染退后两步,好奇道,“你要开始教我怎么用青蜂了吗?”
闻倾道,“不是,我要先教你怎么调动灵气,然后学会怎么逃跑。”
苏染默了默,只靠逃跑怎么打赢罡斗大会?
闻倾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要总是满脑子都是罡斗大会,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先学会在这个地方,好好活下来。”
闻倾瞥了她一眼,低声道,“近一点,我又不是老虎。”
苏染走近一步。
闻倾看看她,“再近一点。”
苏染只得再走近一步,抬手就能触到他的胸膛。
闻倾取出一颗润白的珠子,托在手心,“吃了。”
苏染顺从地接过来,放进嘴里吞了下去。
闻倾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长长的眼睛,像是被气得不轻,“你知道是什么东西?我让你吃你就吃?”
这人有病吧?不是他说要吃的吗?一会儿嫌站得离他太远,一会儿又指责随便就吃掉他给的东西,居尊位者喜怒无常,天威难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苏染无辜道,“你比我厉害那么多,就算我不吃你也会强逼我服下去吧?还不如我自己吞了,省得你亲自动手,你麻烦,我也难受。”
闻倾噎了噎,叹了口气,“这是我炼的昊元珠,这东西能吸收周围的灵气,助你引灵气入体,凝聚在你的灵蕴中,让灵气快增长,但是光是增长没用,你还要学会如何运行调用,我这就教你。”
原来不是毒。药。
“坐下。”闻倾指指地上。
苏染坐在草地上,闻倾也坐下来,伸出手,好像又打算去探她的灵蕴,不知为什么,那只手忽然在空中转了个方向,抓住她的手腕。
看来这位是终于懂得避嫌了,不容易。
“流焰丹还能撑些日子,你只管放心使用灵气,他们查不出来。过一段时间,昊元珠凝聚的灵气多了,就把你原本的寒气压下去了。”
苏染放下心来。
中午的空档不长,闻倾将时间抓得极紧,争分夺秒,一直在教苏染如何运行调用灵气,又反复嘱咐她回去后自己如何用功,认真的程度堪比高三时的班主任。
那颗昊元珠在腹中,没几天,苏染就体会到了好处。不只是功法课上灵气的运转更自如,在南裴的阵法课上结的阵也大不一样。
南裴没有像其他课程的师兄那样,过多地纠缠在功法理论上,很快就让大家动手结阵。让整个小畜班的人一到阵法课,就开心得像是过节。
第一个学的,就是那天他用来困住苏染的金壁阵。
按理说应该先修灵气,只在书面上学习结阵的道理,等到修为差不多时,能结阵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可是南裴却说,“等到那时再结阵还有什么意思?当然是现在什么都不会时就结阵才好玩。修为太高,什么都会了,人生真是了无生啊。”语气怅然若失,好像打算明天就去死。
只试了几次,在南裴的悉心指导下,小畜班大部分人都能弄出来一点朦朦胧胧的影子。
苏染结的却大不相同。
不几天后,苏染就结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金壁阵,阵壁完美地围成一圈,还有个圆圆的顶,宛若一个倒扣的杯子,和那天南裴结出来的一样,只不过小小的,不能大,一大就要崩。
南裴早就兴致勃勃地抓了一笼子蟋蟀给大家练结阵用,挂在小畜班的功房里,命小渔每天用菜叶子养着。
蟋蟀叫个没完,每次都吵得少洪师兄讲功法时暴躁无比,恨不得顺着窗户扔出去,又顾念南裴是兄弟门派过来行修的,不好真的动手,就把一肚子邪火撒在大家的书上,搞得这些天留下黏书的人特别多。
此时蟋蟀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南裴仔细挑了一只最活泼个头最大的,让苏染在这只天选之子周围结了个迷你金壁阵。
蟋蟀骤得自由,傻了几秒钟之后,向阵壁起冲击,引得一屋子人都过来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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