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煜将夏可乐小心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手指又在她发上掠过,这才站了起来,快速离开。
偏殿的位置就在府邸进门不远处,离西厢稍远。
萧景煜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一路上,心里有点急,有点紧张,伴随的还有点……担心。
她不是一直在滨江吗?怎么会忽然到京城?
偏殿的灯依然亮着,大门敞开,远远的,他就看见那个孱弱的影子。
比记忆中高了,却也更瘦弱了。
她正背对着门口,望着大厅中间那副山水画出神。
“若浅?”萧景煜跨进房门。
似不敢相信般,过了一会儿,孟若浅才缓缓转过身来,手里依旧紧紧握着那枚浅紫玉佩。
果真是她,和记忆中一般无二。
皮肤极为白皙,浅浅的柳般的秀眉微微蹙着,眼睛不大,盈盈似有说不尽的愁怨,让人不自觉生出怜惜之感。
“你家小姐身体不好,你怎么也不知道关门?”萧景煜责备的朝旁边丫鬟说着,手上已经解开自己的披风,拢在孟若浅身上。
“不怪她,我只是想早点看到你。”孟若浅微微笑着,萧景煜的体温混着特有的男人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她不知道轻重,你也不知道自己身体么?”萧景煜轻声责备,生怕大声一点会吓到她。
“好了,我下次知道了。”孟若浅柔柔的笑,带着几分天然的撒娇。
萧景煜低头,朝她手上玉佩看去,露出平日里难得的笑容:“怎么,担心我不认识你吗?”
“我们……毕竟七年没见了。”孟若浅小声说,带着委屈般,然后将玉佩重新收进怀里。
萧景煜笑,伸手将她拥进怀中,掌心放在她的背上,很快蹙了眉头:“怎么身上这么冷?”
许是这么个动作,将孟若浅先前的踟蹰不安统统赶走,她深深吸了口:“你的怀抱还是这么暖和。”
丫鬟无声退下,将门带上。
萧景煜余光看了那丫鬟一眼,并没有阻止。
过了好一会儿,孟若浅身上才有了些温度,萧景煜将她微微推开少许。
“若浅,你怎么来了?”萧景煜少有的温柔。
“我……”刚起了个头,孟若浅便低低啜泣起来。
“家里出事了?”他低声问。
“家里……家里被抄了,我爹……被发配了……”孟若浅已经泣不成声。
萧景煜只得再次将她拉入自己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可是因为受贿?”萧景煜问。
孟若浅抬头,吃惊的盯着萧景煜:“你……你怎么知道?”
“我也在滨江呆过几年的人。”滨江弹丸之地,你爹的恶名估计也就只有你不知道,其贪污之巨,用百姓的话说,连地皮都被他刮下三层!萧景煜淡淡的说,接着问,“发配到哪里了?”
“岭南。”孟若浅回答。
“我明儿个去问问爹,想办法照应着点。”萧景煜说。
“景煜,谢谢你!”孟若浅说。眸中泪珠晶莹的挂在长睫上,似落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