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对腿,手对手,你来我往,百招之后,半空里孟景灏踹向孟景湛腰腹,孟景湛无还手之力,随着“嘭”的一声落地,孟景湛趴伏在地,胳膊上青筋暴突。
“不可能,明明是我赢了!”孟景湛羞恼成怒,大喝。
“当年也不是你赢了,不过是孤让你罢了。”孟景灏淡淡道。
“不可能!肯定是你这几年里寻了名师指导才胜过我的,我回去苦练,我们再比。”
“大哥既想自欺欺人,孤认输就是。何况,身为太子,将来的帝王,也不需武艺天下第一,甚至也不需要文才第一,不然,文武取才是用来做什么的。大哥这些年醉心于你沾沾自喜的武艺第一,不就是将来为孤效力的吗?念在你我兄弟的份上,孤定会封赏大哥一个将军做做的,让大哥为孤马前效力如何?”孟景灏无情的嘲笑趴伏在地的孟景湛。
孟景湛不堪羞辱,重重捶地,“孟景灏!”
就在此时,孟景湛忽的揭起铺在地上的如意云纹碧毡毯抛向孟景灏,孟景灏佯装被袭,以手拦了一下,趁机空隙,孟景湛一跃而起,撞开门,逃之夭夭。
毡毯扭曲落地,孟景灏从上头踩过,单臂背后,斜勾唇角。
寒风凛冽,茫茫一片雪白,跪在乡野地里,垂着头的孟景湛只要一想到方才那一幕就羞怒交加,一脸颓丧。
“啪”的一声,孟景湛一巴掌甩在了自己的脸上,“蠢货。”
“蠢货!蠢货!蠢货!”每骂自己一句便毫不留情的打自己一巴掌,冰天雪地里,直把自己的脸打的肿胀通红。
只要一想到多年来自己傲视兄弟的武艺不过是孟景灏让的,他就又羞又怒,又惧又颓,称帝的野心被一下子浇灭,他意识到自己斗不过孟景灏。可,已然得罪狠了孟景灏,若将来真让孟景灏登基,哪还有他的活路。
一时只觉自己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便下意识的想起总给他出主意的蒋潜,可是蒋潜……
梅府。
梅怜宝进屋见自己的闺房被弄的乱七八糟,浑不在意,乳燕投林似的投入孟景灏怀里,抱着他的腰,仰头道:“殿下,咱睡觉去吧。”
天寒地冻,有个男人抱着,睡的可香了。
估摸着时辰,孟景灏抚了抚梅怜宝披垂在背后的发丝,“孤得走了。孤从没来过你家,可懂?”
梅怜宝不吱声,撅着嘴看孟景灏,抱着他的腰就是不撒手。
孟景灏点点那水红润泽的唇,明明是眼角眉梢带着笑意,说出来的话却让梅怜宝生气。
“意图谋杀孤,此事不算完,别以为你勾着孤做了那事就功过相抵了。如此纵着你那还了得。”如今冷静下来,孟景灏已回过味,在小隔间里,他是中了她的计了,先以别的男人刺激他,这女人……已能对他造成影响,让他失控了。
低头,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瞧着她绝艳的容色,眸色如渊。
骨节分明的手指从下巴缓缓移到那纤细的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你不只是个绝色。”
脖颈处被摩挲出了火辣辣的红痕,梅怜宝双腿有点软,小腰还是挺的直直的,越发紧的抱着他,仰着脑袋看他,笑盈盈道:“阿宝早已立下志向,是必然要走到殿下心里去的,自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走到孤的心里?”孟景灏又将手指移向梅怜宝的脸,“凭这张脸?”
另一只手摸向她绵软的臀,“还是凭你的身子?”
眸光冷厉,语带轻蔑。
此刻,他又是高不可攀的储君了,龙威显现,他低睨着梅怜宝,像看蝼蚁。
“孤要你,那也不过是你秀色可餐罢了。你的美色虽难得,天下女人那么多,想找也不一定找不出胜过你的。你得意什么?收回你可笑的志向。”
最后一句,是命令,更是威胁。
他强硬的掰开扣在他背后的一双小手,推开,冷冷道:“行为不端,不堪夫人位,今夜起降为侍妾。”
梅怜宝只觉好冷,冷的牙齿打颤,她愣愣的看着他,眼眸里泪痕斑驳,她看不清他了,泪水里,他的脸早已模糊不堪。
“殿下还是这般绝情呐。”
孟景灏只看了她一眼,就大步要走,将个背影留给了她。
梅怜宝抹去眼中泪,站成一道妖娆,眉目潋滟,神色自信,却道:“殿下有一句话错了,我梅怜宝就是天下第一绝色!”
孟景灏顿了顿,“孤会让你知道,你的自信多么可笑。”
说罢,甩袖而去。
久久,梅怜宝忽的将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到了地上,冲着门骂道:“孟景灏你这个混蛋,贱人,你给我等着!”
才要进来伺候的蓝玉蓦地止步,面色变换苍白,恨不得没长耳朵。
不知不觉就到了寅时四刻,梅怜宝揣着梅严德给的一万两银票坐上马车,回太子府,接着攻克孟景灏去,并恨恨的想,综两世之力,你就算是块石头,我也要让你动心动情,撕心裂肺!
梅怜宝一走,梅怜荟几个也陆续走了,梅怜蓉是最后一个。
枫林,水月斋,她被孟景湛当着父母姐妹兄弟的面玩弄羞辱的地方,一身华服,发鬓戴着金簪玉钗,一派富贵风流态,眸色却是灰暗呆滞的,站在窗前,望着眼前的一片赤红,梅怜蓉道:“父亲,给我搜寻一种谁也查不出的,能毒死人的药。”
梅严德身体一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下质问,“你想做什么?快别做傻事,你想害死咱们一家子吗?”
“那就要看父亲的本事了,寻到谁也查不出的药,你就性命无忧,还能接着谋算前程,若是寻不到,或者不帮我,我就直接动手,到时候牵连到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