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那个王永远也不会碰她的身子。
而这个王会,甚至,她能令他失控与疯魔。
这一刻,他们是心有灵犀的,他嗤嗤一笑,轻抬起黛黛如玉玲珑的下巴,笑的有些贼,带着靡艳的人间烟火气,“不用酒,朕也可让你晕死过去。”
黛黛也痴痴笑了,眸光泛起,微张红唇,轻起贝齿,小露粉嫩舌尖,无声的诱惑。
他收敛起冷嘲,渐渐痴了,被怀中娇儿散发的艳气所惑,他眼中瞧见的再也不是简单的唇舌,那是一朵盛开的罂粟,展露自己最娇嫩的部分,向他抛出了芬芳。
那香甜的滋味,又像是招摇在花架最高处的荼蘼,嗅一嗅便销了他的魂,蚀了他的骨,连同血液也奔腾灼热起来。
于是,吃花嚼蕊,逗弄樱红,于是在他的唇舌下,这朵罂粟浅吟低唱起来。
那是一曲最原始的音律,情之所至,欲便相随。
上,吞咽香津,弄乱椒乳,下,铁枪入了玉管,在花田耕耘,直弄的翻天覆地,白沫飞溅。
那塌,紫檀木的材质,既贵且重,到如今却开始吱嘎吱嘎的轻响。
娇娇女儿的求饶声,低沉魅惑的吼叫声交织在一起,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能停歇。
她快乐的上了天,心却在痛,眼泪蒙着眼,她费尽心力也看不见对岸的风景。
就这样吧,就这样在他怀里晕厥。
也是一种幸福。
九生九世,她追逐的不就是与他的一夕之欢吗,总好过永远的触摸不到。
淑妃真的病了,那夜给她的冲击极大,但她是个不的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且最后曲线救国。她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所以行事时贯会借刀杀人,还让人感激涕零。
吕香君却是不会感激她的,因为她清楚这个死对头的阴线狡诈,但是看见这个女人几天内就变得如此孱弱苍白,除了幸灾乐祸之外也有诧异。
夕照在这片紫藤花架上,热力已大大的降低,在荫凉里坐着四处通风还会有丝丝的凉意。
“妹妹,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皇后已注定了会被遣送离宫,你何必再往她身上泼脏水,这可不像你。往日里,你不是最会雪中送炭博恩情的吗,这会儿去给皇后求情说好话才是你该做的吧。”讽刺的笑挂在脸上,耷拉着眼皮睨着对面的人,贵妃吕氏怪声怪气。
淑妃慢腾腾站了起来,动作很慢,这显示了她的身子却是很虚弱,“她真的是妖,若是不信,你可派人尾随在遣送她的队伍里出宫,如我料想不差,她定然不会乖乖进入悔悟观,青灯古佛了残生。吕氏,她,是来向圣上讨债的,而圣上已被她蛊惑,迟早会再度将她迎进宫来的。我今日来,只是看在我们同为人的份上知会你一生。”
话落,她惨笑一声,“和人斗,我十有九赢,我从来也不怕,可我赢不了妖。吕氏,你,罢了,无知者无畏。”
这场秘密的谈话至此结束,她拖着虚弱的身子离去,而坐在原处的吕香君却陷入了沉思,心中隐隐约约生出了恐惧,忙道:“来人啊。”
夜已深了,天色漆黑,今为朔日,月亮细窄的像一根银丝线,光芒黯淡,明日应该会下雨,因为天上没有一颗星子。
地上飘着两盏明黄的宫灯,在崎岖的山路上慢行,这是两列入夜才从宫中出来的队伍,旌旗仪仗森森,绣纹还是凤凰,可惜,天太黑了,谁也见不到这队伍的威风。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那辇里坐着的便是。
山风大而阴冷,耳边听着猿啼虎啸,目之所见鬼气森森,领头的老太监打了个寒颤后裹紧了身上的薄服,心里开始忖度圣意。
他是亲眼看见圣上把昏睡的皇后抱入凤辇的,临行时还依依不舍,嘱咐他照顾好皇后的起居,如此,皇后该是还没完全失宠的,往后怕是还有翻身的机会。
本朝怕也能出一个杨玉环?
做了道姑再复得宠?
这事他得好生掂量着,暂时还是优待着皇后些。过些日子,这皇后若被圣上忘到了脑后再改变态度不迟。
凤辇很大,里面安置了一张塌,一张小几,竹席上跪坐了秋韵,春末,夏极,冬藏四个还有能自由走动的空当。
小几上点着一盏水仙花头的明黄宫灯,把里头照的很亮,每个人的眉眼都显得比白日里清秀很多,黛黛就睡在榻上,腰上盖了一张茜草色的薄被,四个女官沉默着,直到黛黛醒来。
每当离的他远了的时候,她总是能感觉到的。这也许就是因为在梦里的缘故吧,她和他像是被一根线牵引着。
而这也是她奇怪的地方,谁的梦境会那样真实呢,而且还由不得自己终止。
“给我倒杯水。”许是正午的时候太过纵欲的缘故,这会儿嗓子有些干,身上也没有气力。
四个女官一霎回魂了似乎,纷纷忙碌起来,秋韵奉上一杯清茶,春末拧了一条清凉的毛巾,夏极找出几盘点心,冬藏拿下灯罩,剪了剪烛花。
“小姐,可有不舒服?我们正在山道上,路很崎岖不好走。”秋韵道。
“我很好。你们安静呆着,让我想一些事情。”
四人连忙点头,闭紧嘴巴再也不说话。
便在此时,林中鸟雀突兀纷乱鸣叫起来,喊杀声冲天而起,紧接着凤辇剧烈摇晃几番“噗通”落了地,把里面的黛黛等人摔的七荤八素。
“救命——”
尖刺的声调戛然而止,似是被一箭穿心。
黛黛蓦地扯开轿帘,便见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火把,来势汹汹,杀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