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宰一怔,脑海里早已想起了事情的起因经过,自知没脸,又嚎啕几声便安静了下来,不过一会儿他却是笑了,暗黄的牙齿一亮,生出了那么一股偏执的味儿。
卫苍一见,几步射来,扬手便给了家宰一个响亮的巴掌,打的家宰双眼呆滞,望着冷睨自己的卫苍,倏忽再度嚎哭起来,抱着师氏的尸体哭的肝肠寸断。
寝殿里,吕姣穿着素绸深衣,披散着一头黑亮长发,正拿着篦子为公子重盘发,这是她第一次试手,难免弄疼了人,便只见对着铜镜的公子重一阵一阵的龇牙咧嘴,在一旁看着的静女几次欲言又止,但看吕姣那般认真的模样,又给咽了回来。
乌眼观鼻,鼻观心,全当没看见。
“好了。”捧着公子重的头,吕姣顿觉志得意满,道:“瞧瞧,不就是梳个头吗,有什么难得。”殊不知,她把发根累得太紧,头皮都被发根扒着,像紧箍似的弄的公子重难受。
对镜照了照,公子重便道:“嗯,发髻很正,不错。”随手一指静女,轻咳一声,“你来,散了发髻,重梳。我这头皮差点被你家娇娇扯将下来。”
吕姣讪讪让出了位置,手拄下巴望着他,眨巴眨巴,可怜兮兮,“弄疼你了吧,可不能生我的气,我正学着呢。”
“嗯。”他威严的点头,正襟危坐。
吕姣便笑着去勾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他蹙眉,冷冷扫视一眼又收回来。
吕姣就觉得他这样好玩,越发要钻到他怀里去了。
不一会儿卫苍求见,公子重在主殿见了他,当得知师氏已死,他便呆立当场,眸现哀色,过了许久,粗哑着嗓音道:“厚葬。”
作者有话要说:病了一场,现在好利索了,大山君才又爬上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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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姬驱逐三公子(一)
翌日,公子重带着人便去了自己的采邑,并没有知会吕姣一声,她得到这消息还是从家宰嘴里,为此生了一肚子闷气。
狄人,分为许多部落,这一次献公所攻打的狄国只是其中一支。
这是个小国,兵力有限,不过几日便给人灭了国,国君以及公室子弟被杀了个干净,公主贵女则被掳掠一空,其中所得最美的被献公所得,然献公心里时刻惦念着留在晋国王宫里的骊姬,对狄女并不敢兴趣,将其赐给了身边宠臣东关五、梁五,二人没立寸功,却得了最美的女人,献公这一举措引起了领主们的不满,但这种不满只在小范围里流传,并不被献公所知。
只是女人罢了,还不至于让领主们生出换掉国君的叛逆想法。
彼时,狄国已被晋军占领,城内,晋国士兵在烧杀抢掠,王宫内亦是如此。
“这便是狄国王宫?”献公撇了撇嘴,“还抵不上我儿的宫室。”
这会儿,晋国上至将军下至军卒都忙着在狄国各处搜刮财物,随侍在侧的只有优施一人,闻言并不答话,而是体贴的道:“君上,今夜要在此休憩,外头天色不早,奴伺候您更衣洗尘可好?”
献公久不穿战甲,一身的骨头架子早就不适应战甲的沉重,两条胳膊已沉的抬不起来,一听优施如此善解人意,心下满意,嘴上却还训斥道:“行军打仗之时,怎可将战甲褪下,但念在你也是一片忠心服侍于寡人……”他假作沉吟半响儿,为难的蹙眉片刻,便冷冷道:“还不上前来!”
优施垂眸一笑,“喏。”
优施,不仅长的柔媚似女子,那一双手也温柔的女子都不敢攀比,但他却又比女子生的力气大,那沉重的战裙被他解下,抱着放到案几上,转过身来又卸胸甲,献公久不沾荤腥,对着个美貌胜却无数女子的优施便生了宠爱之心,奈何他双臂酸疼,内里的欲|火在有心无力之下不得释放,外边表现出来的脾气就暴躁了些,也不知优施哪里伺候的不好,生生就挨了一脚。
优施脸上也不见哀戚,爬起来追上献公又去服侍,并建议道:“君上,贱奴有一门手艺可为您解乏,您可要试上一试。”
正浑身酸疼的献公一听,怎会不乐意,躺在人家狄国国君的宝座上便道:“你上前来。”
优施眸色含情的望了献公一眼,跪到他身边,抬起纤纤素手就为献公捏揉起来,边按摩边笑着问,“君上,可能解乏?”
献公嗯了一声,一双眼直勾勾盯着优施的眉眼红唇看,时不时舔一下干燥的嘴唇。
优施越发笑比桃花,随着献公身上灼热起来,优施所散之香气便愈加浓郁,一把子嗓音性感迷人,婉转琉璃,把献公引动的越发双眼迷离。
当献公要来弄他上塌,他侧身一躲,食指轻掠一下献公的嘴唇,缓缓道:“君上,不急。”
那一双手便从手臂上移开,到了献公的腿上、腿根,然后便轻巧巧的握住了隐藏在深衣之下的那物,轻拢慢捻,逗弄的献公浑身酥软,点着优施的鼻头,宠溺道:“你这优人啊,花样真多。”
“但凡能为君上解乏,施肝脑涂地又何妨,更何况只是用贱奴的一双手。”
“寡人知你忠心。”献公闭着眼感慨。
不消片刻,在优施灵巧的手心里献公便解脱了一回,那般的神态,优施媚眼看着,笑盈盈如盛极必败的花。
“好、好,寡人有赏。”
“谢君上恩赐。”
献公把玩着优施一双白嫩小手,满足喟叹。
片刻,优施便道:“君上,因着大戎狐姬的缘故,二公子素来与骊姬不睦,今次您抛下她亲征来此,又令二公子守城,贱奴忧心忡忡,怕二公子怠慢骊姬,骊姬乃是君上您的心头好,奴深知骊姬安好,君上便能安好的道理,故此,大胆恳请君上,给二公子些好处吧,让他心头开怀,如此,便不会与骊姬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