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要你给我的兰娘陪葬。”邬倩娘突然发难,撞向郎华娘的肚子,郎华娘一脚将人踹向邬承嗣,令他母子二人滚做一团。
“贱人就是贱,我好好和你们说话,你们不信,非要惹我动手修理你们,皮痒是吧。”
抱着痛哭嚎啕的邬倩娘,邬承嗣攥紧了拳头,心里恨!
“郎姑娘,那、那我的硕哥呢,你救救我的硕哥吧,你要钱是吗,我有,要是不够,我还可以回京问我母妃要。”福安郡主卑微的祈求。
“骨头能接回去,但他瘸腿瘸定了。”郎华娘瞥了一眼道。
“你们都闭嘴,听我说!”尤凤仙一跺脚,捂着自己受伤的心窝,兰花指指着郎华娘,“你刚才说什么?”
“他瘸腿瘸定了啊。”郎华娘无辜的眨眼,故意逗这个身材比女人还窈窕的男子。
“不是这句,你称呼我家的小侯爷什么?你的夫君?”尤凤仙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你竟敢毁了我家冰清玉洁、倾国倾城、天仙下凡的小侯爷?我和你拼了!”
尤凤仙柔软细白的手一挽,大拇指和食指之间凭空出现一抹幽蓝,电光火石,蓦地弹向郎华娘。
遮掩在他娘气傻缺性情之下的目光是冷漠狠戾的,带着护主的绝杀之心。
☆、强嫁小侯爷(一)
那针,幽蓝幽蓝,显然带着剧毒。
宁静远是知晓尤凤仙本事的,便是不由自己控制的,一下挡在了郎华娘身前。
“小侯爷!”尤凤仙大惊失色,急忙伸手去抓那根飞在空气中的针,却已是来不及。
郎华娘一手环住宁静远的腰,带着他轻然转了个圈,在避开飞针的同时,她伸出二指夹住毒针,两个呼吸,尘埃落定。
“为我挡毒针啊。”郎华娘一下一下摩挲着宁静远纤细劲瘦的腰肢,语态意味深长,眉眼带笑。
“莫要自作多情,本侯不过是要往前走一步罢了。”腰肉痒痒的,他不自在的扒她的手。
“嘴上这么说,心里一定不是这么想的。就像你总说不要不要的,实际上要的比我还凶,你的身子比你的嘴巴诚实啊。”郎华娘用着宠溺无奈的口吻道。
尤凤仙的心肝抖了几抖,心痛的看着宁静远,“小侯爷,你已经……”
董清妩快速眨动了几下羽睫,不知为何红了脸,心道:总感觉这话哪里不对。
已经成亲的福安郡主、董昌硕、邬倩娘,心照不宣的扫了一下宁静远的身板。
被屋里所有人的目光灼的浑身发热,宁静远的脸一下就红了,一边扒拉她的手,一边咬牙切齿道:“不调戏我,你能死吗,能死吗?!”
“能。”郎华娘一本正经的点头。
“你狠!”宁静远被磨的没脾气。
郎华娘笑的花枝乱颤,越发搂着他的腰,挂在他身上,也不管别人异样的目光。
弄不走腰上乱摸的手,宁静远所幸破罐子破摔,由着她胡闹,遂蹙眉不悦道:“谁让你动她的。”
尤凤仙捂住自己嘭嘭跳的心窝,瞅着宁静远泫然欲泣,哀怨的道:“小侯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当听这村女说,您成了她的夫君,奴婢吓着了,手一滑就、就……奴婢再也不敢了,小侯爷,求原谅。”
宁静远按按自己一鼓一鼓的额角,道:“你的忠心可嘉……罢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是。”尤凤仙狠瞪黏着宁静远的郎华娘一眼,幸灾乐祸的道:“毒针上的毒,我摸着没事,别人摸着就……呵呵。”
“解药拿来。”宁静远命令道。
尤凤仙假模假样的在身上摸了几把,就用歉然的口吻道:“回小侯爷,不巧的很,解药都用完了。”
而他看着郎华娘的眼神,却明晃晃的表达出“我有解药我就是不给你”的意思。
“针上有毒?”郎华娘伸出手指,让诸人都看清她手指的模样,毒针还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幽蓝的光泽,而郎华娘的手指却依旧白皙纤长,完好无损。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尤凤仙怪叫。
宁静远也诧异,尤凤仙这呱噪的阉人乃是皇外祖父所赐,一身毒术是经过皇外祖父亲自调教的,他擅以银针为暗器,上头所涂之毒,剧烈无比,见血便腐蚀,肌肤触之则红肿,半盏茶内如若没有解药,便会腐烂。
但,微微一想触碰毒针的是郎华娘,宁静远又淡定了。这个臭女人的丹术那么好,保不准早就吃了什么百毒不侵的丹药也未可知。
“那么,现在轮到你了,哎呦,我也手滑一下好了。”郎华娘眸光一冷,以迅雷之势将毒针射出去,尤凤仙的反应也不慢,一个后空翻,躲开毒针,退到了屋外。
甫一站定,尤凤仙就顶着一张雪白的脸,掐腰骂道:“要死了你,知不知道这毒只要见血就无药可解。吓死了,吓死了。”
“我是不知道这毒的霸道,但是你知道。一见面就要置我于死地,你是几个意思?”郎华娘也走了出去。
尤凤仙终于能在阳光下仔细打量郎华娘了。
一头乌丝,随性自然的垂在背后,分出一层编成小辫,盘成花髻,仅用一根光秃秃的木簪固定在脑后。
穿一身朴素无华的襦裙,裙摆之处还打着难看的补丁,脚上是一双草鞋,露着白白嫩嫩的脚趾。
一身打扮,是地地道道的农女。
但她的相貌和气韵,就是有种魔力,仿佛不管她站在哪里,总会自成一道风景,让人的目光随着她而转动。
尤凤仙再是偏心,他也不得不承认,单论相貌,这农女勉勉强强配得上他的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