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妃重整心绪,神色偏冷,“他让这个余小军监视我,他自己则去深圳挣大钱去了,呵,爷爷,你永远是我爷爷,可我必须要跟他离婚了,他这样不信任我,我也不上赶着了。”
余小军连忙澄清,“嫂子你误会了,队长找我来是保护你,给你当保镖的,不是监视。”
“对他来说监视和保护又有什么区别。”
“宏毅媳妇别说气话了,我相信宏毅这次找他来就是保护你的,毕竟你才出了那样的事情。”
“他有本事就永远别回来见我,他要是回来我就跟他没完!”宓妃扔下话时已经哽咽,起身就回了东厢。
林若玉很是不高兴,对穆长胜道“我们咪咪到底做什么了,让他那么不信任?这种女婿我是不敢要了。”
些许埋怨穆长胜都替穆宏毅收了,深深的叹气。
两座杂乱陈旧的高楼挤出了一条脏污的弄堂,弄堂上横七竖八拉着绳子,绳子上晾晒着衣裳。
穆宏远脸上带着激动的神情,熟门熟路的进了一个楼道直奔二楼,此时二楼上却正发生着争吵。
秋淑媛堵在门口,掐腰往地上“呸”了一口,“要巴结你们自己去巴结,我没那个脸,你们再来骚扰我我见一次骂一次,既然你们要上赶着找骂,那还不容易吗,我成全你们,现在给我滚。”
秋明杰被骂的脸色铁青。
“你怎么跟你爸说话呢,那是生你的亲爸,你这孩子什么教养。”王敏呵斥。
秋淑媛冷笑,“对你们我要是摆教养,我早让你们娘几个欺负成小白菜了。他是生了我,可他把我送人了,送去给人当移动血库了,他从我身上得到的回报足够我还他的生恩了,我不想看到你们,赶紧滚。”
“咱们走。”
秋明杰没脸再待下去,拉着王敏撞开楼道里看热闹的人就走。
穆宏远正好和秋明杰夫妻撞个对脸,一见就笑,“岳父岳母你们来看圆圆啊?”
秋明杰夫妻没理穆宏远,噔噔噔的下了楼。
穆宏远感觉莫名其妙。
这时候看热闹的都散的差不多了,穆宏远敲了敲门。
“咣当”一声门一下子就开了,秋淑媛破口大骂,“要不要脸!”
与此同时屋里也传来了两个孩子的哭声。
“圆圆,是我。”穆宏远瞅着秋淑媛咧嘴笑,可秋淑媛一看见穆宏远就凶,“是不是你把我的地址告诉我爸妈的?”
穆宏远点点头,笑着道“是啊,他们来问我我就说了,他们总归是你爸妈。”
秋淑媛气个半死,一点也不想跟他说话了,“你也给我滚。”
秋淑媛猛的要关门,穆宏远赶紧用自己的半个身子填门缝,“圆圆我都知道了,安安宁宁是我的孩子,圆圆你跟我回去吧。”
秋淑媛脸色一僵,“谁跟你说的,孩子不是你的,是我自己的,就只是我自己的而已,是我的血亲,是我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走。”
秋淑媛越是这样说穆宏远越是肯定,孩子是他的。
“圆圆你别要强了,你一个人,也没个工作收入怎么养活两个孩子,跟我回去,我养你们。”
“我不需要。”秋淑媛一瞪穆宏远,“你能不能有点骨气,我都那么坑你了你为什么不恨我,你应该见我一次骂一次才对,我都这么烂了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不需要同情,我秋淑媛很好,会过的比谁都好!滚!”
穆宏远被秋淑媛强硬推出来,“嘭”的一声就关了门。
穆宏远拍了很多下没用只好对着门喊,“徐诚被歹徒给刺伤了,他画画的右手废了,背部严重烧伤,你就不担心?”
静默了一会儿,门里只有孩子的哭声。
不知道怎的,秋淑媛不回应他反而窃喜。
可是门终归是因为徐诚而被秋淑媛再次打开了,“怎么回事?”
穆宏远心里苦的跟吃了一斤黄连似的,“歹徒好像是要毁我嫂子的脸,徐诚是为了护我嫂子才重伤的。”
“是杜丽红,一定是她。”秋淑媛把穆宏远拉进去,“你帮我照看一下孩子,我找杜丽红去。”
“你……”
穆宏远看着秋淑媛雷厉风行的走了,露出了一个笑来,“圆圆,你没那么烂。”
秋淑媛找杜丽红家里去大闹了一场也没逼出杜丽红来只能无功而返,她没去找徐诚也没去找宓妃,就直接回来了。
秋淑媛推开门,看见穆宏远正稀罕的哄着两个孩子玩,她蓦地攥紧了拳头又松开,冷着脸撵人,“你回去告诉你哥,一定是杜丽红找人干的,让他小心点,他要是护不住自己的老婆那就丢死人了。你走吧,以后也别来了,抽空咱们把婚离了。我想重新开始,我不想和你们再有任何瓜葛。”
“圆圆你怎么就这么倔呢。”穆宏远心疼的看着秋淑媛。
秋淑媛拽起穆宏远把他推出门外,“咣当”一下关上了门。
五年后。
五年能发生多少事呢?
改革开放,人们的观念变了,摩登时尚起来,一幢幢高楼平地起,经济迅速发展,天翻地覆。
五年前徐诚废了右手,画途一片惨淡,又受了情伤,他选择了出国留学,五年后携最先进的电子科技归国,成了在婚姻市场上很抢手的海归。
五年后,秋淑媛成了服装厂的经理,在职场上气势汹汹的大杀四方,却挽救不回跟不上潮流,高层各怀鬼胎,日趋亏损的工厂。
五年后,宓妃有了三个孩子,成了中国书画协会的会员,开了一间任性的画廊,一间任性的绣坊,在宓园办起了私房菜馆,心情好时接订单,大宴宾客,心情不好时谁来也不应,然而就她这破脾气,绣坊和私房菜馆的订单却已经排到了五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