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头偏了过去,尽量不对着他的方向,有些压抑的咳了两声才把身子完全背对了过去。
“睡吧睡吧。”
沈寻立刻贴了过来,本能地搂住了她的腰,很是正直地回答道:“好啊。”
“……”几天不见,吃豆腐的技术见长啊你臭小子,司徒兰这回倒没怎么抗拒,因为她实在是困的不行不行的了,头昏脑涨的,话都说不完整。
她的额头有些发烫,身子却有些冰凉,沈寻就像一个全方位可移动的火盆,将她捂得严严实实,见对方没有再躲,某人很是满意地又搂紧了些,开始盯着她的后脑勺不说话。
司徒兰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诡异的注视着,实在是困得不行,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沈寻盯了好久好久,久到外面的雪已经厚了两寸,看她还是没有什么动作,心中一喜,于是试探地唤了一声:“兰兰……”
“兰兰……”
头疼加疲劳,司徒兰睡得跟死猪一样。
沈寻小心翼翼地将她转了过来,动作颇有些猥琐地让她的正面对着自己,然后开始静静注视她的脸庞。
空气中似乎安静地能够听到外面雪花落地的声音,那样奇妙而又沉寂,雪才刚刚下了不久,外面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整个世界冰清如水。
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沈寻那又长又密的睫毛眨了两下,随即悄悄将脸凑了过来,跟她的唇碰在了一起。
“啵——”
太子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们,偷香这种事情,是可以自学成材的。
折腾完毕,他把被子朝上拉了拉,然后将司徒兰紧紧抱在了怀里。
☆、良医难医心病
以为第二天早上醒来会是一样的晴朗天气,却不知昨天的雪下了一整夜,直到现在还没有停。
大雪纷飞,在这个格外寒冷的冬季里显得那么映衬,连细长的树枝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足见时间之久。尚算清晨,大周皇城一片静谧,还有许多人停在睡梦中没有醒来。
不知是什么原因,沈寻醒得很早,睁开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司徒兰的额头。
很烫,烫得让他心中有些发怵。
以为一晚上过去就好了,却病得越来越重。所幸的是,沈寻和她呆了一晚上,却没有被她传染。
“兰兰?”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
“兰兰兰兰。”沈寻略微加重了语气,依旧没有听到任何回答,他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开始摇晃她的身子。
“兰兰兰兰兰兰。”
司徒兰病得头昏脑涨,意识也不甚清醒,只隐约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于是在睡梦中皱起了眉。
见她终于有了反应,沈寻才松了一口气,开始穿衣洗漱。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便派人传太医前来,他知道生病是要让宫中的太医治的,一刻也不能耽误。
果然,过了不多时,太医院来了人。
居然是司徒兰那日在路上偶遇过的徐章徐太医,因为一撞而相遇,和不打不相识倒有些类似。
那天的事情实在记忆深刻,所以这徐太医对司徒良娣的印象颇好,大清早的,话不多说就背起医箱出了门,朝东宫赶来。
徐章给昏睡中的司徒兰把了把脉,模样甚是专注,只一会儿便扭头对一脸焦急的太子说道:“殿下无需太过紧张,娘娘只是染了些风寒罢了,只是这病来得有些奇怪,微臣一时找不出原因,但是总体上是无甚大碍的,开些适当的药方也就痊愈了。”
听见这段话,沈寻方松了一口气,就像病的是自己一样,“那就好。”
旁边又是把脉又是说话的,司徒兰在昏睡之中悠悠转醒,却一直闭着眼睛没有说话,除了因为意识还不太清醒,或许还有些别的原因。
沈寻之所以起的这么早,是因为他今天有早课,太傅大人一直在外面等着他,此时知道司徒兰没什么大碍,也就放了心,转身出门去找太傅了。
沈寻刚走,司徒兰就有意识的睁开了眼睛,视线虽然还有些模糊,总归还是看得清楚的,她偏过头看向面前那个在桥边有过一面之缘的古怪老头,面色有些惊讶,不由得哑着嗓子开口道:“是你。”
徐章摸了摸自己泛白的胡须,笑呵呵道:“娘娘居然还记得微臣。”
看得出他今天心情不错,没有发那些古怪的脾气。
司徒兰头昏脑涨,也没有工夫同他寒暄,只道:“大人做事特立独行,自然令人印象深刻。”还带着些浓重的鼻音,却也还是能够听清楚的。
那徐章听罢哈哈一笑,似乎对这样的评价很是满意,只笑了一会儿,忽然那又摆上一张严肃的脸。
“微臣刚刚同殿下说的话可没有半分虚假,娘娘的病着实有些奇怪。”
“如何奇怪?”
“不像是偶染风寒,倒像人为。”
听罢,司徒兰一愣,顿时清醒了一大半。
人为……我的天,这皇宫的水也太深了点吧,谁这么闲啊给她人工造病。
徐章又摸了摸胡须,又道:“说实话,如果娘娘您是不太相熟的妃子,微臣出于明哲保身,自然不会跟你说这些多余的话,一不小心卷入这后宫之争,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撇清的事情。幸亏你今天碰上的是我,总归算是提醒你一声,多多小心身边的人,不要着了别人的道。”
司徒兰这冒着危险的善意提醒感动不已,连忙出声道谢。
徐章摆了摆手,语气颇为真挚,“我知道你这姑娘心地善良,那日你大可不必亲自下桥,也可以拿身份压我一头,扬长而去,但是你没有。从那件小事上就能看出你的本心。抛开身份地位不谈,我都是你爷爷辈的人了,自家孙女遭人暗算受了委屈,哪有不提醒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