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乖。”
☆、太子大婚
太子大婚在即,不能有什么闪失,教他射箭骑马的事情便延后再说,只是让请来的师父跟他见了一面。
时间说快不快,说短不短,转眼间就到了太子大婚的日子,整个东宫张灯结彩,四角都挂满了红灯笼,一派欢乐喜庆的样子。
作为当事人,沈寻似乎完全不在状态之中,压根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布置成这样,司徒兰也没敢告诉他,大概是想着等太子妃跟他解释,自己插手反而不好。
作为旁观者,司徒兰似乎比他还要上心点,偶尔还去指挥两下。面对这样热闹的场面,看在心里却是别样的心酸,虽说她嫁作良娣的时候东宫也是布置的这般喜庆,可比起太子妃进宫可要逊色多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居然要准备自己丈夫的婚事……心中把皇帝骂了一千遍,嘴里却什么也不敢说,又有什么办法呢,这种皇权至上的时代,谁敢跟皇帝作对?
其实撇开了想,如果她嫁给了慕子川当正妻,难保不准他以后会喜新厌旧,纳个小妾什么的,比起现在,都是共侍一夫,又有什么区别呢?生在这样的时代里,只能认命了。
虽说她一向心胸宽旷,但要她去围观自己丈夫娶妻,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司徒兰索性把自己关在宓兰宫里,跟林糯和珠柚下棋,她们原先都是和自己同样身份的人,现在成了自己的婢女,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比寻常的下人要亲近的多。
珠柚的家世其实还不错,琴棋书画自然也是略懂一二,林糯就不一样了,还得她教,教个一两次也就明白大概了。三个人就按照谁输了谁下场的顺序,在外面迎接太子妃的情况下,愉快的下起了棋……
一局又一局下来,司徒兰稳坐不动,对面的人却换了一次又一次。林糯明显是玩上瘾了,吵着让珠柚快点输快点输,司徒兰看在眼里,只笑笑了事。
“阿兰姐姐……”珠柚想说点什么,刚一开口,连忙改道,“哎呀我又喊错了!”
“没事,没有旁人的时候就这么叫我吧。”司徒兰落了一步棋,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怎么了。”
珠柚看了看窗外,有些犹豫,想了好久好久才开口道:“你就……不伤心吗?”
司徒兰一愣,故意反问:“伤什么心?”
听到这种对话,林糯反而不闹了,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她们
珠柚不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还是真的不放在心上,只回道:“我是说……殿下娶太子妃,您不伤心吗?”
“还好。”司徒兰没看她,只把玩着手里的棋子,“他以后是要做皇帝的,后宫佳丽三千还不够看的,现在娶一个太子妃又算得了什么。”
林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姐姐你真是想得开。”
“我这不是想得开。”司徒兰放下了手中的棋,漫不经心道,“我这是认命啊……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百年之后都不过一抔黄土,有些事情既然不能反抗,也就没必要挣扎了。我一向是个得过且过的人,或许还有些薄情,不会把别人看得太重,但是这样还会活的高兴一点。”
身边两个人都沉默了,连安慰的话都无从出口。
司徒兰冲她们一笑,心中却酸涩无比,话虽然这么说,但她毕竟是个正常的女人,也会吃醋和不高兴,只是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有你们陪着我,一样的。”她微微低下头,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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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兰能在自己的寝宫下棋来打发时间,太子那边却不一样了。
太子妃霍清秋盖了个苏绣的红盖头,一路被人搀扶着,直到将她的手递到太子手中,搀扶的人才慢慢退开。
沈寻一脸惊讶的望着眼前的人,和司徒兰之前是差不多的装扮,只是颜色更深,衣上的坠饰也更为繁杂了一些,身形也很相似。
于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声:“兰兰?”
霍清秋一僵,没有说话,更看不见盖头之下的表情。
对方不说话,他就当是默认了,似乎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很是干脆的牵起了她的手,自问自答:“为什么还要再来一次呢,兰兰你比我还贪玩。”
霍清秋并没有当场说出真相,只是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把该完成的都完成掉,眼神有些复杂,行为举止却丝毫没有逾越。
皇帝和皇后正坐在高堂的位子上,面带笑意,以前总是发愁太子的婚事,这段时间总算是解决了,看来以后皇嗣问题是不用愁了。
这太傅之女霍清秋不但容貌无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听说为人端庄识礼,大气有度,很有国母之风,对于这个千挑万选来的太子妃,皇帝自然是越看越满意。
上次彤史女官禀告说太子圆过房了,皇帝这次也就没有再派她去了,一来是想着太子应该有过经验不用别人教了,二来是觉得太子妃比良娣要尊贵的多,免得惊扰到她就不好了。
这一次是霍清秋坐在喜床上,脸上蒙着红布,根本看不见是谁。
没有彤史女官打扰,沈寻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愣愣的站在她面前,看了很久很久,才嘿嘿笑了起来。
“兰兰上次自己掀了盖头,这次寻儿给你掀。”沈寻左右看了看,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又道:“好不好啊。”
霍清秋始终不说话,好像也并不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沈寻慢慢伸出手,一脸温柔的掀起了她的盖头。
刚一看清楚眼前的人,盖头啪噔一声掉落在地。
眼前的人柳眉杏眼,樱桃小嘴,端的是艳色无双,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