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过雨,空气中都是负离子。
烟然无心欣赏,挪动着12公分的高跟鞋,避开路上的泥泞湿滑。
路口标志牌提示,噶山动保中心还要步行数百米,烟然虽然承认自己失算,但这里前不巴村后不巴店,她除了硬着头皮往上走,也没退路。
艰难的走了二十米,烟然终于成功的……抽筋了。
数月前受过伤的右脚传来一阵钻心的痛,随着就是木僵感,烟然停下来试了试,酸麻袭来,连脚趾都不能动一动。
在那个瞬间,烟然觉得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放着茵梦湖冷气充足的办公室不坐,偏要发神经来这大山里受罪!
想到临行前余皓的种种怀疑,她不得不承认知姐莫如弟。余皓是早就看出她此行太过冲动的,这不,还没到噶山动保中心,她就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烟然几乎要转身叫车,打道回府。
这时,一辆吉普从山下驶来。
山上除了动保中心没有别的景点,应该是游客。
烟然侧过身子,假装休息,默默忍着脚上传来的抽痛。
她不是没经验,以前蹲坑太久腿麻了,除了靠时间缓解,并无更好办法。
车子经过她身边,放慢了速度。
副驾一个声音问,“要帮忙吗?”
烟然一愣,这声音她熟悉啊,就是滚滚来经常发视频的话外音,瞧瞧那个圆寸小伙,果然是数月前在噶山见过的小赵。
小赵态度热诚,眼神却没有异样,应该是没认出她来。
上次在噶山,她的打扮装束都跟现在有区别,认不出合理,这样也好。
不过,小赵?
烟然本能的往驾驶座看了一眼。
那人也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就跟数天前在网蓝大会一样,他看她的眼神,跟看周遭任何一根竹子无异。
烟然脱口而出,“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她话音刚落,罗烈就踩下油门,吉普车突突的往山上开,瞬间就没影了。
烟然松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失落。
不过,她是来应征志愿者的,哪肯把狼狈一面给人看。
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踝,不动还好,这一动,不知碰到哪根神经,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烟然松开行李,抬起脚来,试图给自己拉筋。这下全身体重集中在左脚的高跟鞋上,平衡没掌握好,一下子摔倒在地,新裙子立刻没眼看了。
烟然一阵气闷。
望着遥遥无期的动保中心大门,她心生退意,拿出手机打算叫出租车。
忽然一阵引擎由远及近的传来。
烟然抬头,发现竟然是刚才那辆吉普,去而复返。
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下山了,烟然郁闷无比,自己这副狼狈样子还是落在人眼中,难道要解释自己故意席地而坐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