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晖没有打断，让毛毛沉浸在当时的回忆中。
他似乎也抓住脑海中的一些碎片痕迹。
“对了，当时你们还冷战来着呢，因为你之前卧底假装学生，方美人真把你当成师弟了，结果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你说她郁闷不郁闷？”
邵晖又是遗憾又是向往，“后来呢？”
“方美人本来不想跟你合作，但架不住你死缠烂打，她又心软，嘴上说着不帮忙不帮忙，只是管管钥匙，但后来还不是她发现了重要线索，让我们找到方向，破了案。”
邵晖点点头，觉得这的确是方解语会做的事。
毛毛又笑道，“晖哥你暗搓搓的追方美人，以为地下工作做得好，但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后来你也不对我隐瞒，还让我去给你牵线搭桥，跟方美人套近乎，帮你刷好感度，对了，说好的红包到现在还没给——”
邵晖冷哼，“别以为趁我失忆就能狮子大开口……谁帮过我，自然少不了好处。”
毛毛受到鼓励，于是继续回忆细节，“我还知道你们在中心过了一夜，嘿嘿，第二天你们两个衣服都没换，我悄悄问过门卫小哥……但要说起秀恩爱，还是去年培训班，你们在粪坑边上的拥吻更虐狗，但培训班我没去，这是听去过的人说的。”
邵警官秉承科学查案，顺藤摸瓜的精神，于是找到二号证人，姜医生。
姜医生有些犹豫，“去年的事我当然有印象……但告诉邵警官你，真的好吗？”
邵晖不答反问，“你觉得呢，你觉得方医生错过我，真的好吗？”
姜医生挣扎良久，决定提供线索。
“其实，我是从你那节总论课开始觉得有问题的——培训班那么多学员，你偏偏走下来到方医生面前，抽她回答……然后模拟法庭，你也是找她当示教，那次的效果太好，我们都以为她是你的托儿呢！”
“然后就是晚上在小酒吧，我们正在讨论阿加莎来着，忽然教官你来了，方医生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段分析，这段分析你应该不陌生，”姜医生看了邵晖一眼，“因为它就是几天前，你在培训班说过的那段，关于《牙医谋杀案》的bug。”
现实中的邵晖，望向解语，“我也感到很奇怪，因为后来我仔细回忆了，我虽然看过那本书，但我对那段分析，并没有清晰的‘自己想出来的’印象，尤其是牙龈注射的部分，我完全没有途径接触到这么专业细致的知识。”
解语没有说话。
“所以，一定是一年前，我在场，听过你的那段分析，印象太深，所以当再次遇到类似情景时，就情不自禁的复述出来了。”
解语淡淡的说，“这没什么，那本来就不是‘天气怎样’‘吃了没’，听到的人记忆深刻，也很正常——我至今还记得中学同学在校内辩论比赛上的精彩发言呢。”
邵晖没有被打击，“你知道吗，在医院醒来之后，有朋友来看探病，给我带了果篮，但我一看到苹果，就不舒服，但家人说我之前是很喜欢吃苹果的，难道这也正常？”
解语脸色一僵。
“我问过姜医生了，关于去年——她，还有当时围观的众人，都见证了一些画面。”
无责任番外
邵晖想起姜医生的回忆——
她很是遗憾，“邵警官，你完全不记得粪坑边那件事了吗？方医生调查完上岸，刚把防护服脱下来，你就旁若无人的冲上去，给了她一个拥抱。
尽管已经是一年前的事，再度回忆，依然让姜医生萌动，“当然我知道，培训班讲师对学员的态度是鼓励的、支持的，抱抱嘛也没啥，毕竟方医生在那种恶劣环境耗了那么久，我们谁不心疼？就算不是你，我和伊文也打算上去抱了。但邵警官你，是那种熊抱……再加上，额ki……”
?
邵晖听的心头滴血：真该死，他干嘛去记那劳什子的牙医谋杀案，谁关心麻醉入血有什么毒性反应了，他怎么把跟方解语的ki给忘了？
姜医生挣扎了一下，又说，“对了，粪坑调查那事第二天早上，我本想找方医生吃饭的，顺便关心下她，但我走近她的房间，又忍住了，没叫她，自己去吃了……”
“为什么？”邵晖还沉浸在那个无迹可寻的ki里面，不明白姜医生这突然卖关子的用意。
姜医生澄清，“首先，我绝对不是故意听墙脚，真的纯粹是想关心方医生才去找她，毕竟一个女孩子，前一天在粪坑呆了那么久……”
“没关系，你说。”听说这匪夷所思的粪坑调查案跟徐俏有关，邵晖打听了该女情况，了解到她现在过的很不好，才算释然。
“我隐约听到方医生在说话……另外一个是邵警官你的声音，”姜医生连忙补充，“当然，我很快就走了，没去听你们具体说什么。”
邵晖若有所思：粪坑边ki之后，第二天一早他就在方解语房中？
嗯，英雀思婷。
他决定给姜医生颁发好市民奖，为了她提供的重要线索。
接下来，他去找了培训班酒店经理——
此刻，对着解语，邵晖拿出一盘录像带，“你猜这里是什么？”
解语没说话。
“是我找酒店经理拿的，一年前，也就是上期培训班最后两天，520房间门口走廊的监控录像，时间从晚上8点到第二天早上8点——”
解语故作轻松，“这有什么——”
邵晖朝她凑近，“我也很好奇，不如一起来欣赏？”
解语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520，好像就是她去年住的房间号。当时拿到房卡，她还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