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第二天就到了她的课。
接触到自己熟悉的东西,让解语稍稍平静。
但也没平静太久。
因为才上几分钟,就有人从后门进来,大喇喇的找了位子坐下来。
学员们看到邵晖,喜出望外,起了小小的骚动。
邵晖连忙示意大家好好听课,不用在意他。
学员们倒是很快回到课堂节奏。
解语却没那么轻松。
在她的心理建设中,并不包括“台下坐着某人”这种可能性。
还好课件准备充分,她也没心乱到忘词,讲的有惊无险。
在某个瞬间,她不是没有穿越时空的感觉。
仿佛她又回到江城医大的解剖学课堂,对着还是新生的他。
仿佛他没有一步一步走近,终于让她无处逃避。
也没有猝然变身,以截然不同的身份让她重新认识。
更没有跟她从冷战到和解,再到亲密无间……
终于熬完这节课,解语松了一口气。
这真是她上过最艰难的一节课了。
培训班涉及考核,其中法医学的部分比较吃重,下了课,好几个学员过来问问题,除了这节课的,还包括他们平时工作遇到的难题。
其中有个法医,来自江城周边区县,曾经因为复检,跟解语打过交道,此刻就说,“感谢方医生上次的指导,真是胜读十年书……我简直怀疑之前做的尸检都有瑕疵,恨不得每个案例都麻烦方医生再帮我检查一下才安心。”
姜医生笑,“我看,你干脆考方医生的研究生算了。”
那人眼睛一亮,“可以么可以么?方医生啥时带学生?这次听了方医生的课,我越发怀念学生时代,都不想回去上班了。”
解语也笑,她现在鉴定中心都忙不过来,哪里有空带研究生了。
眼看着下节课要开始,解语终于劝退意犹未尽的学员们,走出培训教室。
邵晖跟上来。
解语看他一眼。
嗯,他也是讲师,下节不是他的课,所以不用跟其他学员一样呆在教室。
邵晖跟着解语一直到了讲师休息室,“方医生讲的好,我也很受教。”
解语客观的说,“——其中几张数据图没能得到最新的。”
“已经很好了,”邵晖又说,“方医生台风很稳,听说只是在刚回国时,代过一学期解剖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