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岸时,那个用力的拥吻,就等于是他某种意义上的宣言。
管他教官不教官、学员不学员的,没有任何事能挡住他的决定。
之后在浴室看到她的身体,固然让他口干舌燥,也更加让他后悔,没有早一点下定决心。
他要解语履行“诺言”,解语又逃避了,这是他预想到的可能。
放在平时,也许他会再次纵容。
——就算看到浴缸中的娇躯,他的自制力也不是不可以让他隐忍。
但今天不行。
他不允许白天考核那种事情再度发生。
——她在池子里辛苦,而他只能在岸上围观,还要收敛自己的情感。
所以,他赌上了可能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风险,要解语跨出这一步。
如果他们之间隔了100步,他可以走99步,只要解语愿意走出她那一步。
可是,解语退缩了。
他又听到了熟悉的“我不知道”。
听到那四个字时,他不是不失望,眼泪也不是假的。
在那一刻,他宁愿放手,也不想要再以路人身份维持跟她的联系——那是比彻底决绝更让他无法忍受的事。
他用尽全身力气,说完了那些话。
然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他流泪,是因为知道这个赌的风险如此巨大,大到他真的有可能彻底而完全的失去解语,而他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已经做好了准备。
在她门外,向来自信的男人也忍不住怀疑:喜欢上解语,会不会从一开始就错了?也许她根本是没有心的,完全可以一个人过的很好,根本不需要他自以为是的“温暖”?
是不是这样的她,他就只能远远的、淡淡的欣赏,永远也别肖想跟她真的贴近,甚至一起生活?
走出门,邵晖知道他应该回自己房间收拾行李,早点休息,毕竟明天一大早的飞机。
但他却舍不得离开。
他知道自己那番话说出来,解语一旦决定,之后要再见面,就难于登天。
但他心中还留着一点点微弱的期待,希望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运气。
他决定就这样守在门外一整夜。
如果解语淡定的去睡觉,那他就彻底死了这条心,明天飞回京城,从此将解语这个名字彻底从生命中割舍。
夜深风冷,他从空调房出来也没穿太多,有些受不了过道的风。
但想到解语白天在那样的环境里连续工作了好几个小时,他又有了坚持的勇气。
——尽管这样的对比显得有些可笑。
他想抽支烟解乏,这里却是禁烟区,走到露台倒是可以,但他并不想要离这扇门太远。
门开的瞬间,看到解语那张脸,他的呼吸几乎都停滞了。
解语关门,又再开门,他的心情起伏有如过山车。
看着解语苦恼的发问,他不是不心疼,不是不想要立刻擦去她的眼泪,心中却涌起希望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