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当年也没这么挑啊,她当年可是真没志愿者才……
忽然想到什么,解语脸色一白。
仿佛为了应和她的预感,邵晖用手中的教鞭(咦,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撑着桌子,无所谓的说,“那么,编号42的学员,请起立,充当我的示教模特。”
众人一阵懵逼。
学号是什么鬼?不到一周的培训班怎么还有学号的?简直梦回中学时代了呢。于是纷纷去找自己的学号。
解语一开始也很茫然,直到有人发现诀窍,原来他们的学号就写在桌子前面的名牌卡上,只是没有用过,被他们无视了。
会议室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欢呼。
“我是11号”“我29”“不是我”“不是我”——
姜医生也把桌前的卡片翻过来看了,庆幸的松了一口气,“我38号,幸好幸好。”
听着周围一片劫后余生的庆幸,解语只能推了推占据自己桌面的人,“教官,麻烦你让下,我要看我的学号。”
邵晖看也不看,拎起旁边的名牌卡,递给了背后的解语。
解语郁闷的接过来。
只见那名牌卡上,在她姓名的中英文拼音后方,果然有个数字。
42。
看到名牌卡上的学号数字,解语愣住了。
——是有这么巧吗?
邵晖背对着她坐在桌上,还一脸无辜的问,“编号42的学员在哪里?请这位幸运儿起立——作为专家证人,我建议你把主要精力用在应付我后面的模拟提问,而不是装鸵鸟上面。”
众人轻松的笑出来。
看来教官是要动真格的啊,还好他们不是那个幸运儿。
姜医生凑过来看了解语手上的名牌卡,又是踏实又是担心——踏实的是还好真有42号,而不是邵晖胡诌,不至于让他重新抽签;担心的……怎么又是解语?
中午吃饭的时候,解语好像有点不给邵教官面子呢,这下撞枪口上,如何是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解语没法装傻,只能缓缓站起身来,引起一片低呼。
原来是方美女跟教官过招呢,可以继续吃瓜看戏了。
徐俏刚才自荐被拒绝,很是不甘心,等着看是哪个幸运儿,想不到又是方解语。她咬住嘴唇,幽怨的望向邵晖——
才不信是晖哥哥随便点的。
邵晖明明意识到了身后的动静,却还装作惊讶,“哦,方医生,原来是你啊。”
解语面无表情的问,“我是42号;教官你呢——你这次要扮演律师,还是陪审员?抑或检察官、法官?”
邵晖并没有因为她的言外之意而被惹怒,“扮演什么并不重要。既然是模拟示教,自然对大家越有帮助越好了。”
他用手中的遥控器点开大屏幕上的ppt,上面出现了一个模拟案件——单身白领母亲和她的女儿在公寓被害,资料包括现场照片,嫌疑人口供,不在场证据,物证分析结果。尽管是模拟案件,现场照片什么的都是化妆效果,但看上去还是一片血淋淋,座中众人不是没有参与过刑事案件,但大多数时间都在实验室忙活,乍一看到以假乱真的现场照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邵晖开口,“我现在给42号学员5分钟时间熟悉案情,整理思路。5分钟之后,请进入专家证人角色,接受询问。”说完就将遥控器交给解语,开始计时。
众人都替解语紧张起来。ppt那么多张,要分清谁是谁都要不少时间吧,5分钟真的够吗?
解语抽中大奖,虽然明知不会纯靠运气,但此时此刻,除了入戏还能怎样。
于是她只能暂时放下跟邵晖的恩怨,抓紧时间翻看ppt,对其中的几处关键结果反复看了几遍。
5分钟很快就到了。
邵晖站起来,离解语几步远,刚才的闲适不羁换成了专业严肃,“下面先请检方专家证人陈述你们团队的工作。”
解语却先纠正,“不好意思,我虽然受聘于检方,严格意义上讲,却并非‘检方专家证人’。”
邵晖点头,眼中露出欣赏之意,显然是有意卖个破绽,看解语是否急着回答,钻进圈套。还好解语清醒的避过了。
众人也明白过来,他们是专家,为科学代言,要保持公平客观,跟谁聘请的无关。
解语翻出ppt的几处关键报告,“……根据现场物证,我们进行了测试……通过比对凶杀现场留下的dna与五名嫌疑人,发现现场dna样本a、b与嫌疑人a、b分别吻合,提示他们有极大可能曾出现在现场。”
邵晖问,“那你的意思是a和b有罪咯?”
解语摇头,“有罪与否并非由我来判定,我只能通报我们做了什么实验,分析出什么结果。”
众人渐渐跟上了节奏——
很好,又一个陷阱被解语避开了。
邵晖指出问题,“与其中一份dna匹配的嫌疑人b是现场警员之一,整件案子是否他一手策划,然后利用身份优势,试图栽赃嫁祸给嫌疑人a、或两人共同犯案?”
面对邵晖咄咄逼人的追问,解语不慌不忙的答,“在死亡时间警员b有充分不在场证据,至于现场为何会出现警员b的dna,很有可能是污染所致——根据出警记录,b因为是警局新手,个人防护不足,对现场的血腥场面无法适应,导致呕吐,他不得已借用了死者家的卫生间,稍后迅速对这一行为进行了即时上报,被记录在岸,这与dna样本b主要发现于洗手间的事实一致——而嫌疑人a与死者阴道内精液及指甲内皮屑dna相符,更有可能是奸杀案的实施者。”
众人一阵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