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云琛才知道,刚才一个兴起开麦怼了胥博文的小迷妹们一把,完了他忘了闭麦,他和邵正青两人聊的那些“打得过打不过”,都被观众听到了。
不过不要紧!听到就听到!我又没说错!
云琛强做镇定地关了麦,继续开开心心围观妹妹在军训的表现,而此时直播间里都能看到,那一团毛球滚远了之后,云舒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蹲在河边把她刚才伸手去揉那毛球脑袋的手仔仔细细地洗了干净。
然后,一个没忍住,一口鲜血哇地一声吐在了河里,彻底暴露了她确实是色厉内荏,把那毛球吓走了之后便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事实。
胥博文现在可算意识到了大腿是谁,生命第一,这时候别说会不会被女孩子救了会觉得屈辱了,连云舒的冷言冷语都没(不)有(敢)放在心上,云舒去洗手他便亦步亦趋地走在云舒身边,云舒吐血了他便殷勤递上了手帕。
云舒没有接,只冷眼看着河水冲淡了她呕出来的血,再就着河洗了把脸,完了才慢慢站了起来,自己掏了手帕擦干净水,脸色微有些苍白。
“舒……”胥博文本来还想叫舒舒的,看云舒表情难看才赶紧刹车,“云同学,还好吗?要不进帐篷歇会儿?”
“不好。不要。”云舒慢条斯理把手帕收起来,淡淡道,“我的光刀为了救你毁
掉了,你要不把你那把光刀给我?以及帐篷已经搭好了,你是要我把帐篷拆了,你另外在这儿搭一个,还是省点事,你索性把你空间纽里那个制式帐篷给我。”
胥博文有点没明白,并且是下意识地忽略了那个光刀的问题,只针对帐篷:“为什么要拆?”
然后看着云舒那讥诮的神情,略略明白了一点:“你要走?”
接着就是不赞同地皱了皱眉:“这儿不是挺好的么,刚才那长毛的邪神才来过,书上都说那些变异动植物和虫族能闻到邪神的气息不会靠过来,那邪神眼看着也不会再过来了,又靠近水源可以叉鱼,不远处就有丛林可以弄点柴火生火,在这野外生存七天权当度假。”
“是挺好的,我但凡不中意也不会在这地方搭帐篷了。”云舒淡淡道,“但……既然你找到了这,我就不能要了。”
“为什么?”胥博文一时间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就说,“你留下吧,我还可以照顾你!你受伤了!”
实际情况是不说什么受伤不受伤的,所谓照顾那更是不好说谁照顾谁,只是论胥博文的本心……他当然是愿意和云舒在一起的,哪怕等这件事解决之后,以他的尿性会很介意在军训时丢的那些脸,会愈发恨这个他不爱还疯狂给他施恩的女人,但至少火烧眉毛只顾眼下,现在和云舒一起组队它安全呀!
若是书里那位见到胥博文如此放
软了身段,少不得是要有一阵“他果然是喜欢我”的感动,但云舒早就厌烦极了这个男人,声音也很冷淡:“你就没想过,你赶紧走,让我清清静静在这儿过上七天?”
胥博文当时就是一愣:???
然后就是一阵不可置信:“你赶我走?”
“对啊。”云舒理所当然地开口,“不然呢?当然,我承认这地儿又不是我的地盘,但也不是你的吧,此地无主,先到先得,你不该走吗?”
胥博文心里当时就是一句卧槽。
但他不能走——保不齐走了之后还能遇上什么妖魔鬼怪呢,至少这地儿有那个邪神来过,一时半会气味未散,还是安全的!
于是做出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你都受伤了,我如何放心走……”
云舒一声冷笑:“不想走就不走吧,做这副深情款款磨磨蹭蹭的样子给谁看,我和你很熟吗?”
胥博文:“……”
云舒追加了一句打击:“算了,本来就是你找到了这个地方,即便你愿意走,我也不乐意再待下去,你爱留不留,反正我得走了。”
“为什么?”胥博文下意识问了一声。
“你都知道我的坐标了,我再不走,难道等你再招惹了一个奇奇怪怪的生物,再把那奇奇怪怪的生物带过来,再给我带来一堆麻烦?”云舒冷笑一声,“别说你不会,你真要不会,之前那邪神哪来的?”
胥博文竟觉无话可说,只能听着云舒淡定地嫌
弃着:“但凡现在能对同学动手,我必是要把你打出局了才得安心的,但既然此次军训不是绝地求生,规则里没有我可以把你打出局这一项,退而求其次,干不掉你,至少我能保证视线范围内没有你。”
这话说完,她就真的不纠缠了,转身去拆帐篷。
胥博文在原地呆滞了得有三分钟,才忍气走过去,恨恨把自己空间纽的帐篷掏了出来,给了自己最后一点风度:“算了,你执意要走,我也无法。别麻烦了,我的帐篷给你吧。”